她明明說了,她會幫你解決蟲族,解決一切的。
你怎么就,不相信她呢。
她的手指想去摩挲這小小的一團白芒。
可是手指即將要碰到的時候,又縮了回來。
“東方境。”她低喃:“我被雷劈了。”
“可疼可疼了。”
“疼的想流眼淚,想見你,想讓你抱抱我。”
“我跑了很遠很遠,從另外一個地方跑來這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我告訴自己,要寵著你,寵到你老死為止。”
“我滿心歡喜來這里,想滅了蟲族給你一個驚喜的。”
“想在你懷里聽你夸我。”
“想讓你抱著我夸我好厲害。”
“東方境,你怎么能這樣做!”
你怎么,怎么能這樣做呢。
你就沒想過我嗎?
你既然不信任我說的那些話,為什么就不想想,或許我很柔弱,需要你呢。
……
心口越來越鼓,像是那些被塞進去的棉花浸了水,沉沉的漲漲的。
眼睛不僅澀,而且疼。
疼的像是有什么刺進了眼中。
她呆滯的感受著這樣的疼痛。
明明比起雷劈算不得什么。
可她卻覺著這樣的疼,一分一秒都難以忍耐。
“東方境,我好疼呀。”
好疼好疼。
從前只要她蹙蹙眉頭,只要她稍有不順心的地兒,他立刻就會覺察到,更遑論更多時候,她其實就是為了逗他,所以嬌蠻地喊著疼。
只要她喊一聲,他立刻就會緊張的走過來,把她當個小孩子一樣抱著她在懷里哄。
或是無奈又溫柔地望著她,幫她捏捏柔柔。
可是現在,她真疼了,他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她耐心的等了很久很久,依舊得不到他的任何回應。
這天地間鴻蒙一片,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聲息。
就好似,全世界只剩了她。
她的唇動了動。
下意識地想繼續喊那三個字。
可是這一次,喉嚨像是被什么胸口的那團浸了水的棉花堵了住。
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好幾次張口,就是沒法念出那熟悉的幾乎成為自己身體一部分的三個字。
有風輕輕拂來,吹起她長長的發。
發絲拂過她臉頰,落在她睫毛上。
隨即像是有人用手幫她撩開發絲,溫柔地將她的發絲朝后梳去。
那無形的手指緩緩蹭過她的臉頰,指腹溫熱,一如從前每一次。
她的睫毛顫了顫,身體靜繃著,一動也不敢動。
生怕稍一動,就會失去這樣的觸感。
可這樣的觸感,卻也是轉瞬即逝,快的就像是一場幻覺。
她張了張口,聲音依舊無法發出,“東方境!”
無聲的三個字,突然就像是閘門般,干澀的眼中,淚水卻下一刻滾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