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反抗啊。”她咯咯咯地輕笑:“你越是反抗,我越是興奮呢。”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出來的?你配合我,我就告訴你。”
東方境的臉上,依舊沒有情緒。
他琥珀色的眸子里,倒映著她的嬌艷,可他臉上,卻無半分迷醉沉淪。
平靜而又冷清。
就好似言緋在做的這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他反抗不了鮫人王的歌聲魅惑,但也不愿沉醉其中配合她。
言緋大笑了起來。
她將長發覆蓋在他的眼上,遮住他的目光。
“東方境。”她動作愈加粗暴:“我討厭你用這樣的目光看我。”
不過很快,東方境的清冷自持就被打破。
神識雙修。
一種是共同進益。
就如雙修,共同登頂共同進步互助互益。
但還有一種,就是單方面的吸取。
就如修仙界最容不得的采補之術。
此刻,他不是被采補的對象。
但言緋是。
言緋這一縷神識,以一種自我燃燒自我奉獻般的方式。
在兩人最激烈的時候,肉眼可見的干癟著,將這縷神識中的所有能量,都注入給了他。
而后,寸寸碎裂成灰!
縱然這只是她的一縷神識。
可這一刻,眼看著她碎裂成灰并消散,東方境的手下意識地去抓,卻什么都沒抓到。
他的心,這一刻就如被萬箭穿過。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那么多次的所謂夢境,卻沒有在他的識海中尋找到她的一點痕跡。
因為她的神識在和他進行雙修之后,用獻祭一般的方式,把她的神識化作養料給了他。
他沒有找到她的痕跡,因為她被他吸食的干干凈凈不留一點痕跡。
“不……”他聲音沙啞著,身形定格,一動也不動。
目光盯著她消散的位置,手指顫抖著幾次想要去撫摸,卻怎么也抬不起。
怪不得鮫珠夢華不再那么排斥他。
因為他的神識中有了她的氣息,而她是鮫人王。
怪不得他覺得自己最近沒有那種瀕臨死亡的感受。
原來,是她在一次次的割裂著神識,用她的神識飼養他。
如果把神識比作身體的一部分,就相當于,她在一次次的割著身上的肉喂進他的嘴。
他恍惚地想,已經多少次了?
她的神識來過多少次?
鮫珠夢華的甬道內甬道外,都有無數的罡風和空間裂縫風暴。
他經歷過,知道那是得等的可怕,九死一生也不為過,就算活著出來,也是遍體鱗傷沒有一處完好。
她的神識需要經歷那么多的磨難,或許中途還有意識被罡風消滅。
或許無數意識,只有一縷才能到達他的跟前。
而這一縷到達他跟前的意識,又是在何等的痛苦中,與他進行這樣的事情,然后,獻祭般的毀滅自己。
她,她現在是什么情況?
她一次次的切割意識,與切割她自己沒什么兩樣。
她現在,怎么樣了?
她那么怕疼。
她那么怕疼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