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帶著妮子從這條小巷穿到那邊小巷，端著臉盆洗臉的，挑著擔子賣菜的，牽著水牛牛路過的，他們看著這個女人，清秀的臉上有一種悲哀。
綠皮火車在北上東站停車，隨著廣播里的列員提醒乘客下車。
北上城的天氣越來越冷，獨自帶著妮子游蕩在陌生的街道上。這里的房子像年村的森林一樣又多又高，朱顏背著妮子繼續跟著人群走。
來到一家熱氣騰騰的包子鋪錢，老板娘見到客人便熱情問：“姑娘，要幾個？”
朱顏說：老板娘，包子這么賣？”
老板娘笑呵呵地說：“肉包子五毛，菜包子三毛，白饅頭兩毛。”
朱顏從兜里摸出一塊錢來：“就要一個肉包，一個菜包，一個饅頭吧。”
老板娘麻利的給她打包好，忍不住問：“姑娘，你還帶著一個孩子，這幾個你吃不飽呀。”
朱顏苦澀笑笑：“沒事。”
老板娘好心送給她一杯豆漿，妮子抬頭看著母親，又看看包子鋪的老板娘。
“妮子，餓了吧，快吃，媽媽給你買的熱包子。”朱顏把肉包子和菜包子都拿給妮子，自己用手拿著白饅頭。
“媽媽，我不喜歡肉包子。”
“傻妮子，快吃吧。”妮子死活不吃，朱顏生氣朝著她的屁股拍了一把：“不聽話，該打。”
妮子委屈的淚水落下來，朱顏抱住小小的人兒，母女倆就哭成淚人。
幾個穿著破舊的工人圍在一個攤子，朱顏摸著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陽光堆滿他們身后的一堵白墻上，他們喝著胡辣湯，“吸溜吸溜”的聲從口里冒出來，他們要在入冬前享受最后的一絲溫暖。
朱顏在那堵白墻旁坐著一塊磚上，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一個年紀較小的農民工對著她說：“姑娘，你和胡辣湯嗎？”
朱顏輕輕搖了搖頭，妮子明亮的眼珠子盯陌生的男人看，有些害怕也有些緊張。坐在這里她們覺得暖和了一些，陽光慢慢暗了下去。
“老楊，再舀了兩碗胡辣湯，再加兩個油條。”男子對著門店里的忙著搟面的男人喊了一聲。
“欸，好！”老板看他碗里還有胡辣湯說：
“你不是還有嗎？”男子的臉看向朱顏母子，叫老楊的男人明白他的意思了。
“姑娘，別坐在那里了，過來喝碗胡辣湯暖暖身。”
朱顏還是搖搖頭，老板繼續說：“！你自己不喝，也要給孩子喝點，天氣越來越冷了，孩子身體嫩，著不住寒風吹。”
朱顏低頭看著妮子，才緩緩起身，牽著妮子踱步過去坐下。
“第一次出遠門？”年輕的農民工問，朱顏點頭。
“我叫周青，你有事可以找我把幫忙，我在北上城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