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默默把門關上,房間只有昏迷的蘇鐵,疲憊的清晨,徐家父子。
“教授——”清晨擔憂地叫了一聲。
老教授嘆了一口氣:“就用那個辦法吧!總比干看著強。”
徐源在一旁沉默著,老教授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
一條吐著紫紅色長長舌頭的母狗,它的尾巴又尖又翹,全身光溜溜的呈黑褐色。它在清晨樓下的巷子口轉悠著,見到清晨走進巷道里,就悠哉悠哉的跟上來,清晨覺得這是一條剛生完崽的寵物狗,因為它的兩排奶嘴吊在身下,晃悠悠地。
“小家伙,跟著我干嘛?”天空鋪著一層厚的薄的、白色、灰色的云,空氣里都是沉悶的味道。
可惜,清晨是沒有心思養它的,所有流浪的狗似乎也感受到清晨的意圖。翹著尖尖的尾巴繼續尋,等它走出清晨的視線變成一個小點,清晨才轉身走進破舊的樓道。
暮色漸漸上來,如煙般緩緩籠罩著年村的大街小巷。
短促的呼吸聲和撲鼻的汗酸味,顧野帶著弟弟顧俊趁著夜色,偷偷去頭米店的大米。街道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只有朗朗的月光讓整個街道上、屋檐上都披著銀白色的面紗。
“噓,別急!”顧野躲在墻腳,米鋪早已關門,他的肚子咕咕亂。
“哥,我們會不會被抓?”顧俊年紀小一些,自然害怕。
透過那層薄薄的窗戶紙,老板娘凹凸有致的身體讓兩兄弟睜大眼睛,他們清晰的看著老板娘脫了衣服。后來走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影子,房間里昏暗的燈光才熄滅。
“哥,燈滅了!”顧俊有些激動,他推著顧野的胳膊。
“我知道!”顧野的聲音有些嘶啞,他當然知道滅了等后,那對夫妻在做什么。他想自己都十五歲了,整天穿著一個肥大的褂子,一條補巴的藍色斜紗布裁剪的褲子,一雙奶奶做的黑色松緊鞋。
他看上了一個姑娘,可惜人家看到他又笨又拽,壓根連眼神都不愿意給他。
顧野的親爸不知道是誰?反正她媽周彩虹嫁給顧老二時他已經記事了。顧老二對他不好不壞,只是他愛惹事,被打的慘。
他時常想自己的親爹,顧老二時常罵他是雜種,他就在心里暗暗回一句,以此宣告自己的叛逆。
“走!”顧野小心翼翼的彎著腰,貓著腳步快速移動到對面的米鋪,顧俊有些著急,他追不顧野的腳步。
“哥,等我!”顧俊焦急的喊,這時米鋪的老板娘拉開瓦斯燈泡,窸窸窣窣披上一間外套,支起窗戶查看起外面的情況。
“怎么了?”那個男人光著身子,從后背抱住那個妖嬈的老板娘。
老板娘咯咯咯地想著,與男人又重新糾纏在一起,這時他們忘記關窗戶了。顧俊躲在后面,悄悄探出頭來,他只看到自己的哥哥顧野提著小半包米出來。
顧野肥壯的大手揮舞著,讓顧俊退后去,不要讓人發現他們。可是顧俊看不懂,所以他此刻決定以后再也不會帶上顧俊。
“哎呀!老鞭子,你從哪里弄來的?”在水井旁磨著鐮刀的養父,放下手中的鐮刀,走進自家小灶房一看,大米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