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孩流利道:
“蘑菇——”聲音拖的又長又細,光頭典獄長一把掌拍在他頭上。
“好好說,這菇’字乃是第二聲,連起來就是得是輕聲。來跟著我發,蘑菇’。”
光頭典獄長煞費苦心,狼孩讀起來還是拖到又長又細。
“得了!得了!不用解釋這么多,能說利索就行。”一只眼婆婆恢復冷靜,她轉頭對熊明澤說:
“阿澤,把蘑菇洗了去,今晚做紅燒兔子肉。”
熊明澤也一掃剛剛的壓抑,爽快應道:
“得了,我這就去。”
熊明澤接過狼孩的籃子,往溪邊走去。
灶火重新燃起來,火紅的光照著一只眼婆婆的褶子臉。她往鍋里舀了一勺子豬油,將切好的蔥、姜、蒜、花椒等爆香。倒入腌好的兔肉,一股濃郁的味道刺激著一老一小的神經。
“好香啊!”
天空中浮現三三兩兩的星光,黑森里里一絲絲風也沒有,要是獨自一人待在這種寂寥之地。那該是多么孤獨?多么寂寞?
清老爺子派了俗巫前往蘇城邀請清晨,按理來說三日坐上火車即可到達。可是,一晃就過去了五個日頭,還是杳無音訊。
清老爺子三個兒子,相繼離去,他算是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清老爺子那能不知道,學習巫術就是一個圓點,終究還是會回到自己身上。
老爺子在堂屋里思索著,門外進來一個穿白褂的青年,他焦急的步伐讓清老爺子心往下沉了沉。他行了巫師禮,雙手合十,食指彎曲,立于胸前。
“老巫師,派去的俗巫不見來信,看來是兇多吉少,要不要派娘女前去查看一番?”
老爺子嘆了一口氣,放眼望去,滿山遍野的秋色,群山延綿不斷。
“我打算親自跑上一趟,終究是我清家虧欠的,我作為清家的唯一繼承人,必須承擔起保佑清家平安度過難關。”
巫術按照等級由高至低:老巫師(男性),巫婆(女性),俗巫、娘巫。
“老巫師,這可不行,眼下我們一直處于被動,也不知背后是何人攪鬼。要不再派出兩名俗巫,一名娘巫?”
“哈哈哈,清老,你果真是老了,比不得當年咯!”
清逸的干爹:王彥飛。
早些年清老爺子憑借巫術,在江湖道上混的風聲水起。王家乃是清末時期的官家,王彥飛之父王正常,底下三位姨太太。二姨太太香玉,喜歡梳旗頭,上面插上簪子、頭花,身穿滾花邊的衣裳,上面再秀上幾朵大紅都是花。
王正常本來是要休掉這個涂抹胭脂,眼波流轉,一身媚骨的女人。可這女人最是會演戲,她只要低頭一哭,聲情并茂地哭訴著自己是如何如何悲慘,如何如何可憐,她淚眼汪汪地看著王大人王正常。那他的心就會陡地軟了,他拉起地上抱著自己大腿的女人。不管她之前的作惡多端,到了帳子后就是翻雨覆雨,這樣的女人有的是辦法對付王正常大人。
“哎約喂,稀客,稀客呀!”清老爺子臉上全是虛笑,無事不登三寶殿。
“清老,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王彥飛到了老年,身體發了福,說話語氣到是沒變,聽起來文文弱弱的。
“看我這腦子,王兄能來寒舍,我一高興就把你涼在屋外了。快快快,里面請,里面請。”
清老爺子將王彥飛迎進大堂內,對剛剛商討大事的白卦青年道:
“阿浪,去砌壺好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