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翼訣忽然覺得時間過得很慢,慢到讓他忘記了呼吸。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祖拉終于將碗拿開,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呼…終于都喂下了,接下來就看這小雌性的命了。”
見此,翼訣趕緊將手指從她口中拿出,起身輕輕將她放平在石床上。
“你們看好她!”
翼訣語氣有些不穩地開口,隨即便大步流星地朝著屋外走去。
直到遠離了石屋,走到橫穿營地的河邊后,他才停下腳步,神色呆愣地伸出那只手。
看著手上還殘留的液體,似乎還能感受到那股灼熱的溫度,翼訣白皙的臉上竟升起一抹可疑的紅。
深藍色的眸子逐漸變得幽深起來。
狂跳不已的心,令他有些難受,抿了抿唇后,便迅速蹲下,欲將手伸進河水中。
可當指節碰到這冰涼的河水,他又突然停了下來。
一番糾結后,終于伸到水中清洗起來,將這渾身莫名的燥熱撲滅。
重新調整好心態之后,俊逸的面容上,終于重回他固有的冷冽。
此刻,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和希爾他們一起商量。
找到幾人之后,他們來到城墻之上。
修長挺拔的身姿,負手而立,深藍色的眸子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戈壁,神色異常凝重。
他不說話,身后的幾人也都默默沉默著。
半晌,翼訣微微嘆了口氣后,才開口道:“希爾把蘇言的身份告訴你們了吧?”
此時,站在身后的,除了希爾、維森、塔石這幾個年輕的獸人以外,還有兩個年長的獸人。
翼天是他已故獸父的兄弟,西卡更是翼虎族的長老。
幾人聽到他的問話后,翼天首先開口道:“你確定她真的是巫祝嗎?”
“雖然我沒有親身經歷過那個時期,但根據花芽所說的,她確實是有傳說中那位巫祝同樣的能力。”翼訣沉聲道。
“當年那位巫祝僅憑一己之力,就將整個獸世布上了綠茵,但也因此惹來了災禍,幾乎所有的獸人為了將她占為己有,而大打出手,最后的結果是血流成河生靈涂炭,就連當初守護巫祝的龍族,也在那位巫祝消失后一起消失在玄華獸世。”
西卡望著遠處,眼睛微瞇,像是在追溯著遙遠的過去,神色凝重又激動,仿佛眼前又呈現出當年的畫面。
“那位巫祝消失后,整個獸世的植物也漸漸開始枯萎,直到現在,除了綠都還能生長植物以外,其余的地方一直都寸草不生。”
說完,西卡看向翼訣,十分慎重地說道:“如果她真的是巫祝,一定能重新改變現在的境況,我們會有用不完的草藥,能獲得更多資源!但獸人都是貪婪的,如果她的出現被其他獸人知道,當年的事情肯定會再次重演,到那時候,你會后悔留下她嗎?”
“這并不是巫祝的錯,不是嗎?”翼訣眼底閃過一絲冰冷。
事情會變成那樣,還不是因為獸人自己貪婪嗎?
“我們都很清楚,可如果沒有巫祝,也就不會引發大戰了,目前環境雖然艱苦,但我們不是一樣活下來了嗎?”西卡皺著眉,顯然他不太想要留下身為巫祝的蘇言。
“我們不宣揚出去不就行了?誰會知道巫祝在我們翼虎族?或許只是我們想錯了呢?如果她是巫祝,為什么鳥族又會拋棄她?”維森聽明白了他的話,有些焦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