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少女轉過身來看身旁的女孩。
槿禾唇角帶笑,對云止道,“現在已然快至用膳之時,太子妃這一覺看來睡得很是安穩。”
“午膳還是晚膳?”云止輕輕的問著,漂亮的瞳眸很是清澈,倒是讓她身旁的小侍女忍不住一愣。
怔了片刻,有些失笑,“太子妃,即將用晚膳了,您要不要準備準備?”
槿禾看她的目光很專注,只可惜滿眼都只寫滿了一句話:你莫不是睡懵了罷?
云止是有點懵,這一覺睡的當真舒適極了。
也不知槿禾在房間內點了何等的熏香,聞起來很是清淡,卻又讓她睡的極香。
她沒問,倒是同意了小侍女說的準備一事。
她剛睡醒,定然是不怎么餓,但裴祁一定會同她一起用膳。比起頭發亂糟糟的被他調侃,還是梳理一下的好。
云止想的沒錯,裴祁確實要和她一同用膳。
甚至都沒有讓她去前廳,而是直接來了她的昭和殿。
少年紅衣耀眼瀲滟,面無表情,他踏入內室,見著房間中靜靜等待的少女,臉色緩和了不少。
槿禾非常有眼色,早在替兩位主子擺好盤后,便離開了內室。
如今整個房間內就只有云止和裴祁兩人。
少年并未曾讓少女布菜,他自顧自地吃著,只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云止。
云止也吃了幾口,只是原本胃口就不是很好,又被人一直看著,屬實吃不太下去。
“怎么了嗎?”她抬眸,輕聲問道。
少年擺弄著筷子,頗有幾分漫不經心,鳳眸微揚,嗓音淡淡,“倒也無甚要事,不過是希望阿止今日能好生休息。”
少女一愣,有些沒明白裴祁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她疑惑,便也問了出來。
紅衣少年的臉色未曾有絲毫變動,睫羽低垂,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夾了口菜,然后道,“太子妃當眾逃婚讓孤很是丟臉。”
“自然…”
“是要重辦一次的。”
云止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也未曾想這都晚膳了,除了裴祁,居然沒有一個人告訴她明日要重辦大婚。
她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有些試探的問了一句,“殿下就不怕…我再逃一次?”
她也不知道她為何要提這個問題,總之就是十分好奇。
話音剛落,少年用膳的動作便徹底停下來了,原本低垂地瞳眸抬起,與她對視。
看起來并不生氣,似乎還有幾分笑意。
只是眼中的情緒那般寒涼,像是要將淬了雪的冷意深入她的骨髓。
意圖將她整個人一寸一寸的凍結。
裴祁似笑非笑,緋紅薄唇掀起,奢靡的嗓音從他唇邊溢出,“阿止大可試試。”
他頓了頓,瞳眸幽深,嗓音更冷,“試試你多久會被抓過來。”
“又或者,跑不跑的掉。”
云止沒說話,只覺后背升起一股寒意,似要將她凍住。
她原以為裴祁會暴怒生氣,倒是未曾想他這般笑著警告,明明態度看起來很平和,卻又讓人深刻的體會到他話里的威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