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餐食擺放在桌上,皆是制作精心。
云止安靜地坐在裴祁身旁,低著頭用膳,絲毫看不出有何異常,只是一邊吃一邊想,既然裴祁已然認出她,為何不同她相認呢?
她很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
但原因到底如何如今也無從知曉,不同她相認倒也好,就如現在這般,她裝作不知道,而他裝作把她當替身的相處模式云止就挺滿意的。
若是當真相認了,那局面不知該是何等的尷尬。
少年似乎無甚食欲,吃的不怎么多,只余光專注的觀察著云止。
他實在想不通那一瞬她為何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只可惜,云止想開了些,倒也不那么慌亂了,方才還有些急促的呼吸,此刻也早已平息。
所以裴祁看不出什么來。
他也未曾往云止已然知曉他知道她是她的方向想。
畢竟在裴祁看來,阿止此番用其他人的身份靠近他,想來就是不愿讓他認出她來的,若是知曉他已經認出她了,定然會忙不迭的便放棄任務,怎么可能還留下呢?
他也面色如常,用完早膳后又將云止給送回了昭和殿。
這時云止方知,原來自己的禁足還未曾解。
兩位主子共處一室,槿禾在殿外候著,少女坐在桌邊,無奈的問,“殿下,你打算禁足禁到何時?”
少年不說話。
云止見此也不再多問,默默給自己倒茶。
裴祁不說她也能猜到,既然寧安寺一行都沒能讓她解開禁足,這以后怕是也別想解開了。
不過云止也并未過多憂慮。
雖說她正在禁足中,但裴祁對她禁足的范圍似乎寬限了許多,雖口頭說著不許她離開昭和殿,但實際只要在東宮,在他的地盤內,便可隨意活動。
她抿了口茶,潤了潤喉,打算去補個回籠覺。
昨晚那場夢太過恐怖,她沒睡好,以至于精神頭也不是很好。
如今裴祁在這也不像是要做什么,應該不至于管著她能不能睡覺。
于是云止又坐在梳妝臺前,自己拆著頭上的頭飾,拆著拆著心里還有點愧疚。
好歹槿禾給她挑選頭飾時也是用了心的,如今卻被她拆下。
她嘆了口氣。
下次要睡回籠覺還是和裴祁說一聲,在昭和殿內用膳便是,免得浪費槿禾的心意,梳妝后又給拆了。
見著云止將頭飾都取下,裴祁抿唇,大概猜到她要作何,問道,“昨夜沒睡好?”
少女動作都不帶停頓一下的,解完頭飾便直截了當地往床的方向去,一邊走一邊嗯一聲當做回答。
可不是沒睡好嗎,方才還看見鏡中的自己有黑眼圈呢。
云止藏進被窩,暖洋洋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放松,不消片刻,呼吸便規律了起來。
見少女睡著,裴祁替她掖了掖被子。
爾后長腿一邁踏出昭和殿,同槿禾詢問云止的狀況,“今日太子妃可有什么怪異之處?”
守在門外的槿禾仔細回想著早晨的狀況,覺得云止很正常,于是搖頭,“回殿下,娘娘同往日無差,并無什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