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主子消了氣,娘娘的恩寵自然也就回來了。
只是云止卻并未有所動作,反倒站在原地,反倒惹得槿禾著急,“娘娘,您這是作何?”
作何?
云止抬起頭。
她要作何且不提,裴祁又是要作何?結合今日他的舉措,這個命令實在令人生疑。
只是云止也知道,即使她如何揣測如何疑惑,書房這一趟都不得不去。
“無事,現在就走罷。”她說完,便跟上了槿禾的步伐。
她對如今的東宮不算熟悉,畢竟一嫁進來就被裴祁禁足,還沒來得及熟悉就困于昭和殿了。
槿禾松了口氣,立馬領著自家太子妃往書房走,路途中還忍不住地勸,“娘娘,殿下今日似乎頗為煩憂,您可得好好勸上一勸。”
云止沒吭聲。
她都要自身難保了,又要上哪去得知他的煩憂。
槿禾見她不回應,便默默噤聲,直到將少女帶到書房門口,才嘆了口氣,“娘娘,主子就在里面,快進去罷。”
她并未提及裴祁今日要踏進昭和殿卻又突然轉身離去一事。
雖說她是云止的奴婢,可她到底聽命于裴祁,主子沒吩咐要說,她便也不敢私自開口。
少女腳步停頓了一瞬,又毫不遲疑的走了進去。
門外守著的侍衛知曉太子殿下喚了太子妃來,也不敢有所阻攔,當即恭敬的行禮問安,“見過太子妃。”
云止頷首,進入書房。
太子的書房自然是規模極大的,大得仿佛是三分之一個昭和殿,無數書籍安放于書架中,一個又一個的書架擺放整齊。
不知道的見了怕是要以為這是個藏書閣。
少女在侍衛的引領下很快來到了裴祁所在的位置,她推開門,便見紅衣少年坐在書桌前,桌上擺放著一疊奏折。
修長漂亮的手指正握著一只毛筆,似乎在寫著些什么
似是察覺到云止的到來,少年側眸輕輕瞥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漫不經心地道,“替孤磨墨。”
云止倒也不拘謹,先用硯滴往硯臺里注入一定量的水,爾后拿起墨條一圈一圈細磨。
濃黑的墨當即浮現于硯臺中,那般的顏色,一看便知她手中的皆是上品。
磨的時間久了,云止的手也有些發軟。
她抿了抿唇,動作遲緩了許多。
女子不可涉政,更遑論裴祁還是太子,他的書房更是嚴防死守,不可輕易踏足,云止不信他叫她來就只是單純的讓她磨個墨。
“既然手無力了,便停下罷。”少年抬起頭說道。
云止這時倒是很乖巧聽話,說停就停,又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才發問,“你叫我來只是為了紅袖添香嗎?”
裴祁微愣,倒是未曾想云止會用這么一個詞,殷紅薄唇溢出輕笑,“阿止此話說得不對,若是紅袖添香,又何止磨墨那般簡單。”
云止總覺得裴祁這話說得意味深長,偏偏他又語氣淡淡,倒是讓她分辨不出究竟是她想多了還是他真有那層意思。
但看少年那副模樣,她總覺得槿禾說的他有所煩憂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