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可不就是變相的告訴云止她長胖了?
那個女生能忍得了被人這么說,云止亦是不能忍受,原本還在揉頭的手一頓,當即反駁,“你以為我想喝?不是你讓我喝的?”
不是他一天三頓,天天不斷的喂她嗎,喂的她都快吐了,現在居然還說她胖了?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過分的人。
眼見著少女要炸毛,少年及時發覺,咳了一聲,力挽狂瀾,“沒有,我是說你身上藥味挺濃的,一撲過來就能聞到,不知是否是補湯喝多了的緣故。”
萬幸裴祁誤打誤撞撞上了,這話說的還真不假。
云止近日天天接觸藥物,每天不是藥湯就是藥膳,整個昭和殿都是散不去的藥味,而她處于這樣的環境下自然也是如此,渾身都洋溢著淡淡的藥味。
平常或許不明顯,只若有若無極為清淺,這么一湊近卻是整個鼻腔都充斥著這般味道。
并不刺鼻,相反會讓人感到很安寧。
“是嗎。”少女蹙著眉頭反問。
裴祁說話的神情和語氣都太認真了,一時讓她分不清是真是假。
“自然,難不成我還會覺得阿止胖嗎?”少年背靠雪地看著她,發冠因為這一倒歪了些許,鴉羽凌亂,極度的墨色與極端的雪白相映襯,竟有幾分驚艷。
云止趴在他身上端詳他片刻,瞇著眸子反復確認裴祁話中的真實性,最終點點頭,“好罷,姑且信你這一回。”
裴祁松了口氣,只覺逃過一劫。
阿止自然是不胖的,只不過方才情急,他下意識地護住她,而她也控制不住地往地面倒,雪地又不軟,衣物也頗為厚重,兩相沖擊,自是難以承受。
裴祁難得不過腦子說出這等話,就給自己挖了個深坑。
“阿止,我可以起來了嗎?”少年啞聲道,眸子專注地看向少女。
云止依舊趴在他身上,聞言應道,“嗯,你等我一下。”
裴祁以為云止要先起來,便依舊躺在地上沒動,誰知少女竟是一只手伸向旁邊的雪地,給他抓了一把的雪回來!
少年意識到云止要做什么,瞳孔緊縮正要躲開,偏偏少女又趴在他身上,動也不敢動彈,猶豫之下,一把雪啪地一聲干脆利落的打在他臉上。
頓時裴祁整張臉全是雪,他一睜開眼甚至連睫毛上都掛著雪。
云止一看,忍不住了。
哈哈哈的就開始笑,趴在他身上幸災樂禍,一邊笑一邊又抓了把雪砸上去。
一邊砸還一邊用手將雪抹均勻,均勻到裴祁整張臉除了眼睛還能看見,嘴巴還能說話之外,其他都被雪蓋住,像是戴了只純白色的面具。
裴祁也不阻止,由著她亂來,只是有些無奈,“阿止,你老實告訴我,你剛剛是不是根本沒信我。”
少女動作一頓,眉眼彎彎開懷的看著他,“你當我傻呢,那么好哄?”
少年嘆了口氣。
如此看來,他還是沒逃過一劫。
“冷嗎?”云止問道,坐在少年的腰上,兩只手還殘留著剛才用剩下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