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唇角相碰,裴祁依舊很滿足。
他同阿止從兩廂僵持至關系和緩,花了不少力氣,如今能有這般親密的行為,實屬不易。
少年的眉眼蘊藏著止不住的笑意,明明唇色凍得發白,卻也笑的極為愉悅。
若是大臣們見到自家太子笑成這幅模樣,興許還要以為羲國大一統了呢。
云止微愣,看著近在咫尺的裴祁的臉,抿了下唇,連忙推開他,再度站起身來,擦了擦臉。
原來因為裴祁方才那一動,本就蓋的不牢實雪全都散開,甚至有些落在了少女的臉上。
云止擦著臉,把落進衣服里的雪都清理干凈后才不滿地踢了少年幾腳,罵道,“趕緊起來。”
少年動作利落,聞言一個翻身就站立于少女面前,他理了理胸前凌亂的衣衫,又拍了拍渾身沾上的雪。發現發冠實在是歪后,索性將它取了下來。
鴉羽瞬間落下,映襯著那張雌雄莫辨的臉龐,云止甚至覺得此刻的裴祁更像個容貌絕美的女子。
只是裴祁卻不知少女所想,唇畔勾起,似乎從方才占了云止便宜后就沒下去過。
只要阿止的態度有所動搖,只要一直這般柔情蜜意下去,只要溫水煮青蛙,一步一步與她更加親昵,定然,能讓他抓住將她永遠留下的機會。
哪怕只有一絲一毫。
云止看得久了,突然嘆口氣,感慨,“你為何不是個女子?”
這下輪到裴祁愣了。
他抬頭,詫異地看向眼前少女,反問,“為何要是個女子?”問完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神情瞬間柔和,“難不成阿止更喜歡女孩?”
如此也好,他也覺得男孩頑皮吵鬧。
云止搖頭,“不是。”給出否定答案后她又夸贊,“只是覺得你生得這般俊俏,若是做女子,定然會將元羲大半的郎君都迷了去。”
這是她的真心話,卻又不盡然。
她只是覺得,若是裴祁身為女子該多好,那他就會把她當做姐姐一般尊敬敬仰,他們就可以如那些高門大戶中嫡親的姐妹那般相處。
而非如今這般…
虛與委蛇,假意周旋。
裴祁聞言一怔,倒是未曾想云止的想法竟是這般,抿了抿唇突然不知該說什么。
堂堂太子,被人說不如做個女子。
若是他人,或許此刻已經被問罪,偏偏說出此話的是他的太子妃,是阿止。
少年忽而一笑,“我對傾倒眾生可無興趣。”說著,他瞇起眸子低聲問,嗓音很輕,卻讓云止無端的感到幾分危險,“莫非阿止對此有所想法?”
這可答應不得。
云止又搖頭,答道,“自然也無。”
裴祁聞言點了點頭,勾唇,“如此甚好。”
話畢,他從腰間掏出一把利刃,拿起自己衣袍的一角干脆地劃了下來。
云止挑眉,不明所以。
少年卻是將利刃收了起來,薄唇咬住紅色衣帶,鴉羽被他極快的用手收攏,爾后一手扯住衣帶開始纏繞起來。
片刻,原本散下的發羽被他盡數扎了上去。
原是將衣帶當發帶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