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轉過身，回答他最開始的問題，“得出一個很奇怪的結論，死者身上有酸性物質，而且張武他們幾個也說剛進去的時候有很大一股潔廁靈的味道，潔廁靈這個東西，沒有個把小時完全不能消散，更何況是廁所不通風的情況下。死者身上多處有潔廁靈，說明是在快七點半的時候，清潔工打掃完沒多久就進去了，我在想他這么早進去要是想自殺的話早死了，八點多的時候是誰搬動尸體的？”
林野抬眸看著她：“你的意思是，殺害張宇峰的和搬動他尸體的，不是一個人。”
“絕對不是一個人，而且這件事情從尸體上也比較好確認。”
林野“嗯”了聲，“你好好想想，自己真的沒有得罪什么人？”
季念垮下臉，無力地說：“真沒有，是真沒有啊。”
“你最好好好想想，”林野收起腿站起來，微微彎腰輕聲說，“今天那個人能用尸體做兇器，明天就能用你做兇器。”
他嗓音低沉輕慢，語調也平緩極了。
誠然，他說的也很客觀，即便這是一個可怕的事情。
季念搓了搓手臂的雞皮疙瘩皺眉說：“我盡量查查，盡量查查。”
不過用人做兇器，這心理真夠變態的。
她什么時候遇見了這種人？
季念腦子里完全沒有頭緒，正想著，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一看，是有段時間沒聯系的辛曲。
“喂。”
“季念！”辛曲的聲音聽上去很興奮，“我來泠川啦！你要不要來接我啊！”
季念說：“現在嗎？我沒空，在處理案子呢。”
辛曲有些失落：“好叭，那我先去你家？”
“嗯，我下午才回來。”
“好嘞！”
季念正打算掛斷電話，辛曲忽然道：“對了季念，我還帶了個人來！”
林野挪開腳步，似乎是想往二樓走。
季念把手套脫下來，立刻跟上去，下意識問道：“什么人？”
“啊……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季念想問清楚，可辛曲已經快一步掛斷了電話。
從她到泠川市以來，跟辛曲的聯系就越來越少，上初中的時候她經常會被那個女人趕出來，辛曲就會陪她去奶茶店，這么多年來，也就只有半個月跟她在一起，說真的，她還挺想她的。
季念收起手機，跟著林野到了二樓，“頭兒，是有什么發現嗎？”
“沒有，再看最后一眼就收隊回去開會。”
“哦。”
現場能收集的證據已經收集到了，再看一遍也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于是就收隊了。
回到局里立馬就召開了案情會議，因為尸檢報告還沒有出來，現有的痕跡也只能通過死者身份去推理，所以案子的重點暫時落入了兩位死者的社會關系調查上。
林野站在桌子前，看著大家說道：“下午張武你帶一組人去查社會關系，李瞿你帶一組人走訪一下周邊群眾，陳饒跟著我和季念去兩位死者家里。”
陳饒聞言抖了一下，弱弱地說了聲“好”。
張武奇怪地看著他，“陳饒你胃病犯了啊，怎么怪怪的？”
陳饒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我就是困了，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