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你有想法，下午就跟我一塊去現場。”林野說。
其實并不完全是因為這個。
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從省廳回來了，下午的調查他可以全程跟著。
季念嘿嘿一笑，“那成，一會兒下班到家我就馬上睡覺，保證明天精力滿滿的！”
林野被她推了一下，啞然失笑。
不過是剛才搪塞那兩人的說辭，她卻當了真。
他知道她在現場一貫是不會發困的，就算真的是發困了，他也不至于讓她再過來做一個月的文職。
“行。”林野也沒什么好說的，轉身離開。
沒過一會兒林野拎著外套走出來，敲了敲埋頭的季念的桌子，“開車了嗎？”
季念愣愣地點頭，“開了。”
“一會兒一起回去。”他說完走出了辦公室，看方向應該是去找局長了。
季念這才想起來他車壞了。
整理完今天的資料，季念終于松了口氣靠在椅子上往外看。
林野沒多久就從局長辦公室走了出來，隔著玻璃對季念揚了揚下巴。
季念摸到車鑰匙，拿著手機跑出去。
看著她跑到自己面前，林野垂眸看著她，開口道：“回家吧。”
季念點點頭，跟林野并肩往外走，抬頭看了他一眼，“頭兒，你去跟局長說什么了這么久？”
林野目光沉了些，“必要時和禁毒部門合作的事情，順便請一些特警，這個案子恐怕沒有表面上這么簡單。”
“哦。”季念沒有再多問。
車子駛入公路。
警局外沒多遠就是一個紅綠燈口，車子又停下來。
林野看著變化的數字，紅色的光亮映著他的眸代入夜色的迷離。
“季念，你來泠川多久了？”他忽然問。
或許是許久未開口，嗓音微微沙啞。
季念側頭看了他一眼，轉過去繼續看信號燈，“問這個做什么？”
像是并不在意答案一樣，林野答非所問：“我是第二次來這里。”
季念覺得這個話題好笑，順著他的話頭問：“第一次呢？”
林野臉上掛著幾分釋然，唇角依舊是那樣似笑非笑的弧度，“第一次是十七歲的時候，報完志愿離家出走了，就到這里來了。”
他忽然來這么一句，季念一時不知道先問什么。
她想了想，避開他的家事，問道：“為什么選泠川啊？”
林野頭看著座椅背，側頭對上她的眼睛，“快綠燈了。”
她愣了一下，立刻回過頭去，還有三秒鐘。
林野繼續正視前方，緩聲說：“因為我父親在這里出生，長大。”
“我媽媽也是。”季念抿唇笑了笑，“我來這里八年了，你不問我我都快忘了，不過過了今年的春節就九年了。”
“嗯。”
他忽然這么應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應什么，季念只當他是在接自己的話頭。
她莞爾笑了，“我花了八年研究了這里哪些小吃看起來沒人卻特別好吃，下次傳授給你。”
她笑得跟個孩子似的，著實讓他覺得好笑。
壓下笑意，卻還是綻在唇畔，他懶散地說，“那就謝謝季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