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季念瞳孔微縮，身影極快地后撤一步，子彈擦過顴骨留下一道不淺的血痕，鮮血劃過臉。
那人顯然是個練家子，見她躲過，手一移就要補第二槍。
季念根本沒有機會拔槍，那人動作快得她來不及反應，她該不會，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吧？
冰冷漆黑的槍口對著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千鈞一發之際，那兔子面具的手突然被人重重打了一下，那一槍打在水泥護欄上，緊接著是手腕傳來的劇痛。
下一秒，兔子面具手中的槍就滑落到了身后男人手里。
男人神色冰冷，這一套動作下來快得讓人頭皮發麻，根本看不清，只是眨眼之間，那黑漆漆的槍口就對準了兔子面具。
男人影子被午后微暖的陽光拉長，神色如一臘月結冰的湖面。
“林野！”季念下意識驚呼一聲。這才真的松了口氣，盯著他的身影緩緩坐下來。
林野一點事都沒有。
所以，這從頭至尾都是一個陷阱吧？
林野應該是是從另一邊的樓梯跑來的，呼吸平穩，額上卻沁出了汗。
“把手舉起來！”林野喝了一聲，看向陳隊長示意他過來銬人。
突然，兔子面具把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一張清秀的臉，勾唇一笑。
是個女人。季念是知道的，無論是這么長時間的對峙還是她的步態步幅，都看得出來。
林野愣了一下，他記得這張臉，在今天看的檔案里。
女人看向季念，笑意愈盛。
季念瞪大眼睛，驀地反應了過來，“林野！快抓住她！她要跳下去！”
來不及了。
林野伸手去抓人，卻還是錯開，女人輕盈一躍，飛速下墜。
瘋子！
季念眼中只余震驚，撐著墻站起來跑到護欄邊上，低頭去看，那女人衣袂翻飛，以巨大的聲響和水花，沒入湖中。
陳隊長立馬反應過來，對著身后的人喊道：“快下去！”
季念轉身，落入一個清冷的懷抱，整個人怔住。
他到底是沒忍住，把人攬在懷里。
“沒事吧？”林野的聲音有些啞，身上熟悉的香氣鉆入季念的鼻尖。
季念在他懷里搖搖頭，心安定下來，愈發覺得頭暈。
她輕輕推開林野一些，“李瞿還在樓梯上，受了傷。”
“嗯。”林野松開她，低頭看著她，“我過去看看，你跟我一起下樓。”
“好。”
李瞿腿受了點傷，扶著墻單腿跳到八樓走廊中間，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那個白衣服女人墜下來，分明就是之前那個兔子面具。
“臥槽！”李瞿被嚇了一跳，后撤一步，成功崴腳。
林野和季念找到李瞿的時候，他正坐在地上生無可戀。
“頭兒，季念！”李瞿看到他們激動地揮手大喊。
“怎么樣？”林野走過去扶起他，“能自己走？”
李瞿點頭：“可以——痛死我了，這女的是不是有病啊。”
林野不置可否，扶著李瞿往另一頭的樓下走去，回頭見季念有些發愣，蹙眉喊，“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