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愈演愈烈，其導向也愈發奇怪。
不少人都往靈異的方向引，“鬼上身”“鬼打墻”之類的言論是接踵而至，惹得省廳廳長大發雷霆，要求三天之內給這件案子的通告。
三天之內，給卿甜的死亡結果給通告倒是簡單，但是這起案子疑點太多，沒查清楚就給只怕后來又有什么新線索再去公布的話，現在這種網絡環境，多少會對警察的公信力造成影響。
要真造成這樣的結果罪過才是大了。
幸好昨天林野及時喊人過來保護現場，這里才沒被損壞。
正是寒冬，這樓比外面冷多了，季念搓了搓手跟在林野身后。
“對了頭兒，”季念問，“那把鑰匙找到鎖了嗎？”
林野忽然蹲下來，神情專注，淡聲回她：“沒。”
他說完站起來，擰開了門的把手，灰塵被門帶起，他不由得擰眉。
身后的季念也是把頭埋在圍巾里。
“這個房間有問題嗎？”季念聲音發悶，聽起來像……維尼熊。
惹得林野回頭看了她一眼，眼底蓄了笑意，又轉回去，“這里的灰比其他地方薄。”
季念點點頭，抬眼往里面看。
面前是很大幾個檔案柜，都是桃木和玻璃的組合，掃過去一覽無余，似乎沒什么好看的。
林野卻眉頭蹙得更緊，走了進去，四處看了兩眼，回頭跟季念說：“喊兩個提取指紋的過來。”
“啊，好！”
季念腦子雖然沒反應過來，卻還是立刻跑過去喊了兩個人過來。
林野揚揚下巴，“麻煩你們把這里都檢驗一下，有點問題。”
兩位檢識人員看向林野點點頭。
早就聽聞這位林野了，省廳的傳說，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去了泠川，但不妨礙人是大佬啊。
季念滿腦子都是案子，出聲問：“頭兒，為什么啊？”
她出聲，兩位檢識人員又看了眼她。
泠川的女警察這么好看的嗎？
到他們這來妥妥的警花啊。
林野說：“太干凈了，這些柜子里太干凈了，雖然有灰，但是很明顯被人經常擦拭，不過距離上次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他挑眉看她，“你會樂意跑到這么個鬼地方只為了擦玻璃？”
季念搖搖頭。
怎么可能！
“林隊，這里有東西！”邊上的檢識人員突然道。
林野聞言眉間凌然，走過去一看，是一沓紙，很厚，大概有兩本新華字典那么厚。
他擰眉。
季念湊過去一看，也疑惑了：“這是什么啊？”
林野翻開好幾頁，又開始一頁一頁地翻？
他也算有耐心，還愿意這樣。
“季念，看。”林野突然出聲。
季念回過頭跟他對上視線，又往他手上一看，是一些照片，準確的來說是彩印到紙上的照片，先是生活照，然后再是尸體照，跟昨天在那個房間里差不多的形式，只是每組翻到后面都有這具尸體生前的信息，愛做什么吃什么，甚至貪小便宜這種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
而且林野沒記錯的話，確實就是同樣的十二個人。
季念雞皮疙瘩乍起，“這十二個人，該不會就是——”
她沒敢繼續往下說了。
林野也不置可否，把書到了好幾頁，忽然發現還有一行手寫的字——“忘憂亦消愁，大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