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跳過玻璃渣子走到林野身邊，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
林野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往邊上走了兩步，“還有什么要查的嗎？”
季念沉吟片刻，開口：“柜子，我想查一下他的柜子。”
床頭柜那塊地方還算得上干凈，林野松開她的手腕。
季念蹲在床頭柜前，打開抽屜。
抽屜里有一個本子，可能是日記，日記邊上還有一個黑色的絲絨的盒子，盒子被打開了。
看上去倒是不像裝首飾，季念蹙眉喃喃，“這個東西……用來裝什么的？”
林野正在觀察窗簾，似是沒聽見她的低聲細語。
季念想了想還是翻開了那個本子，本子開頭是日歷紙，今天這個日子，被張揚用紅色的筆畫了個圈，不輕不重。
日記里的內容也是中規中矩，都是每天發生的事情和做的事，季念翻了幾頁，沒有從里面感受到一點情緒的波瀾。
總不能在這里讀完，季念對張武招了招手，“物證袋。”
“來了。”張武隔著床給她遞了一個。
季念連忙裝好，繼續查看柜子。
柜子里除了一些零錢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她站起來，抬眼去看林野，林野正拿著剪刀在窗簾上比劃。
“怎么了？”季念走過去。
林野回頭看了她一眼，伸手將她往后拉，仰首示意，“窗簾上有很多針頭。”
季念凝眸去看，硬是沒看清楚，“哪啊？”
林野把窗簾翻了一面，只見十來根大頭針有規律地插在布料上，很明顯的人為。
季念只覺得毛骨悚然，“這樣是沒走穩抬手扶一下不得疼死？”
大頭針不比得其他的繡花針，大頭針所謂的“大頭”可以作為很好的受力點，以墻作支撐面，手直接壓上去的話——
代入感太強了，人已經在醫院了。
照片已經拍過了，林野這會兒就是想把這塊布剪下來。大抵是這個部分有些低，床跟窗簾隔得又近，他不太好彎腰。
手背突然被柔軟的指尖碰到，林野怔了一下，季念已經要摸到剪刀了，嘴里還喊著：“我來我來！”
林野把剪刀轉了個頭，把剪刀尖對著自己，遞給她。
季念不僅身高剛好，而且對手工這方面也在行，不一會兒就把那些有大頭針的布料剪成一塊完整的，拎在手里。
林野拿物證袋裝起來，“基本上可以收隊了，明天再來復勘一遍。”
“好。”
從房間里出來，林野是要宣布收隊的，季念走過走廊，看見李瞿從發現死者的房間里走出來。
她頓住腳步，側頭問林野：“我記得，你說發現尸體的房間是張齊和安曉曉的？”
“是。”
“我再去看看。”季念進了那間房。
林野跟著進去。
徐琳也已經把尸體帶回去了，現在床上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堆排泄物。
季念戴了個口罩，拉開床頭柜的抽屜，里面有兩份資料，一份是關于備孕的，另一份是關于張齊不孕不育的。
后者的日期很近，就是上個月的，剛好過去四十天。
床頭柜里還有瓶藥劑，季念看了眼說明書，竟然是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