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饒點頭：“查到了，明天整理成資料早上開會的時候給你？”
林野捏著季念的手，輕頷首：“嗯，辛苦了。”
晚上十一點半，車窗外梧桐樹的樹枝映下的樹影，掠過車里的一對人。
季念怔怔地看著窗外，突然道：“下雨了。”
林野停了車，伸手去摸她的頭，“在想什么？”
季念解了安全帶，側身忽然抱住他，抬頭蹭了蹭他的下巴，“我有點郁悶。”
“心理測試的事？”林野抱著她，關了她剛剛打開的車窗，笑她：“也不嫌冷得慌。”
季念手鉆進他的大衣，半邊臉貼著他的胸膛，隔著他微薄的毛衣感受到他身上的溫熱，笑嘻嘻地說：“我不冷。”
她把剛剛被風沁涼了的手放在他腰間暖著，自然是不冷的。
林野懲罰似的把頭放在她頭上擱著，揚唇低聲道：“小壞蛋。”
“咦！”季念轉頭側到另一邊，“說實話，我其實在心里已經認定向毅是兇手了，但是他的心理測試結果卻顯示他不是。”
林野理著她凌亂的長發，“這本來也只是做參考的，沒必要太糾結在這上面。”
“我知道，但是有一點我覺得奇怪，”季念皺著眉頭，手搭在他肩膀上把自己撐起來，看著他：“向毅被前幾個過渡問題問過以后心率就表現得很平靜，但是當陳饒問他‘你知道是誰殺了她們嗎’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是慌的，不過這個問題過后的過渡問題讓他平靜下來以后。他再被問到兇器和分尸工具的時候又沒那么大的反應。
“所以我覺得，他應該知道兇手是誰。”
林野點頭：“我也認為他認識兇手，而且跟兇手關系還不錯。”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季念不解了，“你也是看了數據來分析的？”
“不是，我們倆角度不一樣。”林野說，“他被我們戴上手銬的時候并沒有太激烈的反應，反而顯得有些平靜，也不為自己辯解，還有審他的過程里，他都表現得拘謹卻沒有多少害怕和意外，我就開始覺得這個人不單純。”
他畢竟當了這么多年刑警了，直覺有時候也是對處理案子的一個好手段。
林野說：“向毅這個人，還得是要在我們發現了更多物質證據以后，才能下定論，明天去查的時候仔細點就是了。”
“好。”季念點點頭，抱了他一會兒，忽然溫吞地開口，“林野，一會兒你到我家來坐會兒好不好？”
“好。”
見他這么好說話，季念輕咳一聲：“其實我想說的是你一會兒能不能陪我一會兒，今天晚上不要回你自己的房子啊。”
林野笑了，低頭去看她：“我不回去，你這收養我住哪？”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冷意步步緊逼，季念輕輕松開他，小聲嘟囔：“我又不是沒客房，可干凈了。”
林野眸子里管不住的笑意盡數跑出來，“行，那我今天晚上陪你。”
季念抬頭看看他，彎了眸子：“一言為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