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倆,一個愿意教,一個愿意學,原本枯燥乏味的國醫針灸術愣是讓兩人沉浸進去了。
連午飯都忘記了吃。
要不是被砰砰砰的砸門聲驚醒,兩人怕是要學到天黑才罷休。
猛地聽到砸門聲,把兩個聚精會神的人嚇了一跳,姚素秋一愣,抬頭看向師傅,難道又有人找師傅麻煩?
金針劉也就愣了一下,眉頭就皺了起來,拿起一旁的棉巾擦了擦手。
“先把你的事兒處理好再過來學習,針灸之術最怕心不靜。”
姚素秋一愣,找我的?
誰?
“賣菜的。”金針劉看著徒弟發呆的樣子,開口提醒。
趙大娘?
想到陰陽怪氣的趙解放,姚素秋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
“擾師傅清靜了,是我的錯。”
姚素秋把衣裳整理一下,用帕子擦了把手,起身去開門。
當看到站在門口的趙大娘母子時,姚素秋臉色冷然,特別是看向趙解放的眼神,極具壓迫感。
“你們最好給我解釋一下?敲門就敲門,砸門算怎么回事兒?”
趙大娘母子倆看到姚素秋,眼睛頓時一亮,
“秋丫頭,你終于肯見大娘了,大娘給你賠不是,我們沒有砸門,就是解放力氣大,稍微一動,就比一般人響亮。”
聽著趙大娘的語氣,姚素秋冷眼看向趙解放,以前她還覺得這人長得憨厚,是個老實人。
現在算是明白了,這種平時不哼不哈的性格近乎于一根筋的老實人還真是讓讓人討厭。
而他的表現已經不算老實了,確切的說應該屬于偏執跟暴虐了。
“我師父喜靜,你擾到她了,不管你有何種理由,都不應該打擾我師父。”
“我們沒有打擾劉師傅,我們只是想找到你,又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只能來劉師傅這里碰碰運氣。”
趙大娘老臉一紅,她的蔬菜攤子已經停三四天了,當初為了做長久的生意,她跟農貿市場簽了合同,一次交了半年的租金,一天不出攤就賠錢,長久下去,她們母子倆要喝西北風了。
想到這里,趙大娘用手推了推兒子的胳膊,著急的給他使眼色,
“解放,你不是知道錯嗎?趕快給秋丫頭賠禮道歉。”
趙解放瞪著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姚素秋,腦袋里不自控的就冒出她笑著上人家小轎車的場景。
一次兩次都被撞見,他心底那點耐心已經被姚素秋消耗光了。
只要一看到她,火氣壓都壓不住,就好像自己看中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似的,那種憋屈和窩火,讓他無處發泄。
但是接連閑置了好幾天,蔬菜攤子沒菜,娘每天在他耳邊埋怨,他除了沉默就是憤怒,之后卻無力反駁。
姚素秋威脅的沒錯,他們母子確實依賴著人家生活,這種感覺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連喘氣都噎得慌。
如今人就在眼前,他也在家給娘承諾過,要給姚素秋服軟,但是話到嘴邊卻怎么說不出口。
如果他今天低了頭,這輩子他在姚素秋面前都會矮一截,單是想象,他都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