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老爹失望的語氣,姚老三臉色漲紅,他握了握拳頭,心里傷心的不行。
“爹,兒子確實無能,讓您受累了。”
在爹娘和媳婦孩子中間,他確實沒沒做好,這點他不否認,媳婦怨他,爹對他失望。
“爺爺,爹,你們的觀念我不贊同。”姚素秋看著爹愧疚的要跟爺爺跪下的架勢,就忍不住走了出來。
“爺爺知道我們為什么沒請你和奶奶嗎?”
從姚素秋出來的那一刻,姚老頭心里就莫名一慌,說起來他這個爺爺不敢對視孫女的眼睛,說出去也夠讓人笑話的。
姚素秋壓根沒讓他解釋,直接就開口了,
“我娘第一次嫁閨女,大姐和姐夫第一次回門子都是家里的大事,對我們來說是喜慶的日子。就像今天,我家的笑聲就沒消失過,氣氛是前所未有的好,爺爺知道原因嗎?”
姚素秋說著,看著爺爺怔忪的眼神,輕輕一笑,“因為大家都是沖著賀喜來的,沒有人甩臉色,也沒有人陰陽怪氣,反倒是想方設法的調節氣氛,讓大家跟著一起樂呵。”
姚老頭:“……”
“爺爺也不用為難我爹,我爹早就被爺爺奶奶壓制習慣了,平時好好的,但凡遇到你們的事兒,我爹準毛爪,連思考都不會了。”(毛爪是當地土語,不知所措的意思。)
姚素秋說著,勉強扯了下嘴角,
“你們用孝道壓制他,但凡有抵抗你們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如此捆綁著自己的兒子,生生把我爹養成了一個愚孝之人,天天徘徊在父母和妻兒之間,爺爺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聽著閨女的質問,姚老三猛地抬起頭,詫異的看著閨女。
嘴角抖動了幾下,張了張嘴,也不知該如何說。
“剛才聽爺爺的語氣,好像對今天沒請你坐席很介意,對我娘也有看法。其實我覺得娘的決策沒有錯,我們是辦喜事,就想高高興興的,一旦你們出現,總會出現些幺蛾子膈應人,試想,誰家辦事不想順順利利的?”
“就比如大姐出嫁那一天,二大爺說好的送嫁妝,轉頭就可以睡過頭。這可是親大爺,如果人人都跟他一樣,我大姐的事兒豈不是成了笑話?”
“這么不靠譜的人,我們憑什么相信他不會再鬧事,不會再作妖?”
姚老頭聽著孫女的質問,噎的嗓子疼,他也沒想到老二如此不靠譜,怕去早了,抬重物,想拖到最后一刻。
“……送嫁妝的事兒爺爺已經罵過老二了,他也知道錯了。”
“呵~,爺爺可真是會大事化小,對你們而言,就是一個錯事而已,對我大姐而言,是一輩子大事兒。”
說到這里,姚素秋抬頭看著眼前的爺爺,眼里透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說白了,其實我們算是一路人,畢竟骨子里的血脈是相同的,爺爺想著護著二大爺他們,我也想護著我的家人,嚴格來說都屬于自私的人,所以我們注定不會和平相處。”
姚老頭:“……”
姚老三看著閨女和老爹對峙,心里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按照以往的觀念,閨女這么做屬于大逆不道,但是理智告訴他,閨女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