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縣城中，大家就下了驢車，給驢車主人拿了錢，然后各回各家。
走的時候，他們還用那種嫌棄又忌憚的眼神掃了冉天朗好幾眼，連帶著鳳鳶都接受了他們目光的洗禮。
晚上八九點了。
又是寒冬。
城里的人基本都已經待在家中休息了，除了坐驢車的幾人之外，倒也沒別的人發現鳳鳶居然和冉天朗站在一起。
且……
這一幕看起來還莫名的和諧。
冉天朗家在縣城外一兩公里處的村子，他下來之后眼神煩躁地掃了眼鳳鳶，從口袋中抽了錢出來，扔給了驢車主人。
看起來是個惡人模樣，實則連鳳鳶的車費都給付了。
鳳鳶眼里又浮現出幾分笑意來。
在這個全然陌生的環境中，只要有耀光在，她的心就會安定很多。
只是冉天朗卻完全沒有看到鳳鳶的目光，而是直接轉身朝他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鳳鳶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跟了上去。
她腳上蹬著一雙牛皮鞋，走路可要比布鞋聲音大多了。
但她跟了冉天朗幾十米，冉天朗都沒有回過頭看一眼，就仿佛他不知道鳳鳶在他身后跟著他一樣。
鳳鳶也不著急，且一直也沒開口講話。
她就這么跟在冉天朗的身后。
直到五六分鐘后……
冉天朗無語地轉過身來，雙目定在她的身上，語氣不甚好地問：“你跟著我干啥？”
他幾百年都沒發過一回善心。
就做了這么一回善事，還救了個狗皮膏藥？
“我沒地方去……”鳳鳶抬頭，迎向他的目光。
冉天朗：……
她沒地方去，關他什么事？
真當他是什么濟世救人的菩薩？
“別再跟著我！”冉天朗說完，就又繼續邁動步子。
可惜……
他身后的人連邁步的聲音都沒壓著，明顯完全不擔心他發現她依舊跟在他的身后。
冉天朗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子的人。
還是個一二十歲的女孩。
旁的哪個人看到他豎起眉毛都嚇得拍拍屁股溜了的？
她愛跟就跟著吧。
冉天朗邁步子的速度加快，倏地就把鳳鳶給落在了幾米開外。
鳳鳶依舊一句話不說，默默地跟著他。
跟了幾步，就小跑了起來。
那架勢，怕是追不上他根本就不會停下。
冉天朗：……
煩。
“你再跟著我，打斷你腿！別以為你是個女人我就不敢動手！”
冉天朗的威脅聲還未落，鳳鳶的腳步聲就又響起了。
……
他沒再說話，而是邁著步子快速地回了家。
鳳鳶也沒說話，只是默默地跟在冉天朗的身后。
他也就是嘴上的功夫。
見死不救？
他不是那種人。
特別是……需要幫助的那個人可是她！
他才不會冷眼旁觀呢。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地走回了冉天朗他家門口。
他開了門之后回過頭去，就見鳳鳶已經落在了他二三十米開外，可她卻依然邁著步子往他這邊走著。
“草！”
冉天朗爆了句粗口，砰一聲把門給關了。
他才沒時間關心這種嬌小姐呢。
有這時間他還不如想想怎么搞錢還更是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