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精英怪,那一只山貓的能力在附近是有數的,相當強大的野獸。連它都干掉了,如今小鎮范圍已經沒有什么難得倒兩個人的委托。
以前在冒險者公會看到那一個委托——通緝:狡詐的花豹,當德尤蘭再次來到冒險者公會,發現那個委托不知道被哪一個冒險者完成了,不見了,雖然早就知道任務不會等著自己,還是有一點在意。
沒了就沒了,還有其它委托,只是沒有先知先覺的優勢了。
大部分委托只要事前做好準備,他們都能輕松完成,不過總會遇到那么一個兩個意外,好像這一次他們狩獵一頭黑熊,幸好是一頭小型熊,不然就糟了,德尤蘭被撲倒地上,大腿挨了一口狠的。
最后黑熊的腦袋上插著劍,德尤蘭坐在溪流邊灰白大巖石上,雙手緊緊捂著傷口,血液從指縫間滲出來。
“痛嗎?”薇內問。
“當然痛啦。”
“怎么痛?”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德尤蘭說,“火辣辣的痛?”
薇內說:“我看一下。”
“你看吧。”
德尤蘭松開手讓小姑娘看,但是他自己卻不敢看,一定血肉模糊吧。從小就是這樣了,每次受傷第一時間用手捂住,好幾次松開手發現只是刮破一點皮,甚至無事發生。
深呼吸,好不容易他鼓起勇氣,才發現傷口并不是很深嘛,放下心來。
脫掉外褲,用清澈的溪水把傷口洗干凈,搗碎均勻敷在傷口上,再用繃帶纏了一圈又一圈,德尤蘭注視著傷口,想起最初被刀劍劃傷擔心會不會得破傷風,被野獸咬傷擔心得狂犬病。
一瘸一拐走到黑熊尸體邊,德尤蘭把劍抽出來,惡狠狠道:“薇內,今天晚上我們吃熊肉,吃熊掌。”好歹沒有像是那個笑話一樣,斗牛士被牛上了,發誓一定要報仇,結果是到餐廳吃牛排。
雖然受傷不算嚴重,還是休息幾天吧,這個時候薇內的噩夢就來了。
小鎮沒有一間學校,德尤蘭本身不是師范畢業,也沒有小孩子有機會輔導學習,至于小時候的事情早就忘記了,不知道應該如何教一個孩子學習。大概就是找一本童話書讓小姑娘讀,每天必須學習二十個生詞,背誦、抄寫什么都不拉下。雖然十以內的算術掰掰手指算得出來,超過十就磕磕碰碰了,那怎么行,加法法則、減法法則一個個來。
薇內是劍術天才,不管什么斧呀槍呀,就算剛剛拿到,舞得也有模有樣,學習就沒什么天賦了,在德尤蘭看來甚至有點笨拙。
德尤蘭捧著書看,薇內趴在桌子上面寫作業或者望著窗戶外面蔚藍的天空發呆,便是那幾天的日常。
傷口很快結痂,每天睡覺前脫掉外褲,德尤蘭總是很難忍住把痂摳掉的沖動。摳掉一點應該不會流血吧,啊,流血了,第二天還是忍不住摳掉的沖動。
“一下,我就摸一下。”
“不行。”
薇內敢碰一下,德尤蘭不介意狠狠拍一下她那一只不安分的手,要摳也是我自己來。
會治療法術就好了,受傷期間德尤蘭想過好幾次了,就算不能一瞬間恢復,痊愈速度絕對快得多。
傷口痊愈的第二天晚上,德尤蘭站在窗臺邊往外面看,小鎮黑漆漆的,突然發現這個小鎮真的什么都沒有啊,也差不多了,他說道:“薇內,我們走吧。”
薇內放下筆。
“走。我們去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