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該禮堂本就是封閉式的結構,連窗戶都沒有,就更加易守難攻。
隨著側門附近的障礙物被打通,光太便孤身一人向里闖去。
在精神場域的作用下,普通人無法成為助力,反而只會變成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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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內,漆黑一片,幾乎沒有任何光源。
黑暗是未知的、令人不安的。
這里漆黑,卻不寂靜。
活人的呼吸聲、心跳聲,以及低低的啜泣、哀鳴,潛藏在黑暗里,將恐懼擴散投影到每一個還活著的學生身上。
“太美了,太美了......”
在禮堂的臺上,傳出壓抑且興奮的自語。
安德烈藏身于黑暗中,平日里,他的相貌甚至可以用儒雅隨和來形容,一幅文質彬彬的模樣。
可倘若有人看見他此時的姿態和舉動,恐怕只會將其和惡魔聯系在一起!
白色的襯衣,被猩紅的血跡染紅。
他手中拿著像是手術刀又像是畫筆的事物,正在一張巨幅的油畫上肆意涂抹。
要是有懂藝術的人在這里,想必能認出,他臨摹的乃是這個世界著名的畫作——《拾穗者麗莎》
只是不論是原畫里廣袤的田野,還是金黃的麥穗,這時都只有一種色調。
鮮血的紅色!
畫作的主體,那位正在拾起麥穗的麗莎,則是一位被刨開腹部、取出腸胃的女學生。
哪怕沒有任何鐵架、鎖鏈等事物,支撐著她的身軀。
女學生依舊像是嵌在畫布之上,不受控制的做出撿麥穗的動作。
“不......不要......”
她發出嘶啞的哀求,看向面前衣冠禽獸的老師。
她居然還活著!
“麗莎,哦,我的麗莎......”
安德烈仿佛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面帶陶醉,伸手撫摸麗莎的臉龐,癡迷的喃喃道。
“你恰好也叫麗莎。“
“這不意味著,一切都是命運的選擇嗎?”
“感激吧!你將作為一件絕佳的藝術品,永遠的流傳下去。”
而在安德烈身旁,這禮堂的臺上,這樣的油畫遠不只一幅!
每一幅都是藝術史上赫赫有名的名畫。
卻以一種極為血腥殘酷的方式重現,由一位位學生殘破的身軀構成。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油畫仿佛汲取了被制作者的痛苦、哀嚎、仇恨,繼而擁有了神秘的特性,開始和無形中冥冥的邪惡存在建立起聯系。
祭品!
是的,這些油畫,正是獻給那個存在的祭品。
側門的槍聲傳來。
只是安德烈卻沒有絲毫的慌張,僅是輕蔑的嘲笑著。
“什么都不懂的廢物,根本不理解這世界的真實,只會來搗亂。”
“薪柴們,去攔住他們。”
他冰冷的在腦海中下達指令,不遠處的一個個學生,便向槍聲傳來的方向移動。
學生們,居然成為了他的護衛?
安德烈重新看向血腥的畫布,口中不住的喃喃道。
“快了......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