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看向陳夜的眼神瞬間古怪起來:“抱歉,我不喜歡男人。”
“你想到哪去了!”
陳夜臉色漲得通紅,“這是上次你救我一命的謝禮,是可以儲存一定體積的超凡遺物。”
“我知道,這恩情肯定不能這樣簡單的償還,但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安樂點點頭:“哦,那我就收下了。”
他一向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矯情,這件超凡遺物對他也有一些用處,教堂能攜帶的,只是超凡相關的事物而已,這個手環能保管例如金錢、食物、武器之類的東西。
況且,這可是員工送來的禮物,從某種程度來說,也能算是一種潛規則?
‘但是,工作還是要好好工作的,加油!’
感受到安樂滿懷期待的目光,陳夜沒來由的冒出一股寒意。
*****
兩人分別后,安樂很快回到孤兒院內。
他和孩子們玩了一會兒,搓搓胡蕓的小腦袋,便走進臥室。
安樂輕車熟路的將意識沉入深海,再次睜開眼時,他便已經是身披黑袍的神父。
不知道是不是安樂的錯覺,隨著進入教堂次數的增多,那種泡騰片消融之感的時間越來越短,就好像涂抹了潤滑劑似的,進出更加輕松便利。
“恭迎您的歸來,安神父。”
塞蕾和往常一樣跪倒在安樂面前,恭敬開口。
安樂順帶將她扶起……每次做這個動作時,都感覺塞蕾像是刻意把體重壓在他身上似的,手臂總是會和那兩團“邪惡”有所接觸。
他稍加思索,得出結論:‘莫非,我這是被吃豆腐了?’
‘唉,為了員工的身心健康,我也只能勉為其難的承受這種苦難。’
‘誰讓我是仁慈的老板呢?’
隨后,安樂離開正殿,來到最角落的一間房間。
推開門,向里走去。
房間極其狹窄、(喵)逼仄,只夠容納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根本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
一道半透明的、由霧氣構成的虛弱人影,正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
正是化身迷霧的老人,他的全名叫做張閑歲。
在進行靈魂起誓后,他就相當于簽了一張賣身契,又像是和魔鬼進行交易的人類,連靈魂都成為安樂的所有物……換個體面些的說法,大概是,財產?
見到安樂的到來,張閑歲抬起頭,渾身顫栗,像是在上班時間摸魚的員工被老板逮個正著,又像是小白兔遇見饑腸轆轆的大灰狼。
可明明都怕成這樣,他卻不敢放下筆。
或者說,不能放下筆。
“神、神父,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那張老臉上,勉強擠出一個菊花似的笑臉,戰戰兢兢的問道。
“沒事,只是檢查一下你工作的進度而已。”
安樂抽走桌子上的一小沓紙,瞄了兩眼,上面記錄的乃是迷霧教派的知識。
他語氣稍有不滿。
“怎么就這一點?你這工作效率不行啊!”
張閑歲渾身一顫,想哭都哭不出來:“我已經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安樂語氣嚴肅:“你還敢頂嘴?”
“不……我不敢……”
老人縮了縮頭,怯懦的分辯道。
“跟我來。”
安樂冷冷開口,霧氣所化的老人隱約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么,面露驚恐,霧氣震顫得快要消散。
可張閑歲卻不敢說出拒絕的話,他知道那樣做,只會遭到更殘酷的對待。
于是,他只能形同死尸的跟隨在安樂身后。
等待即將到來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