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的恩怨源自于他剿了從黑水鎮到德化城這一路的土匪,斷了很多人財路。
經過幾年的準備和招募人手,最近他們準備重操舊業,再搞幾個土匪收費點,又怕張合來剿他們。
于是背后這股勢力想著打擊報復,要讓張合交不上稅,得罪城主府,但又畏懼張合的實力不敢明面上來。
便想出這么一個餿主意,誰知道新招募的這些人手都是廢物,半夜偷襲都沒有打過人家,最后反倒被人給抓了活口。
張合探知詳細情報后,用隱身術潛入幕后主使的這幾家,放了幾把火,順手偷了些銀兩。
只殺了幾個沒背景的,算是警告,這方面他沒敢鬧太大,因為在這背后他還看到了谷粱家族的影子。
若真把事情鬧大,就會跟谷粱家族對立,非明智之舉。
此時張合就出現在城主府的一間廳房之內,對面一名老者漫不經心地翻閱著賬本。
過了許久,拿起桌邊的茶輕嘬了一口,這才抬起有點松弛下垂的眼皮,看著張合。
“黑水鎮今年的賦稅要增加100萬斤糧食。”
“為什么?”
張合心中有些惱怒,這一開口就加了整整100萬斤糧食。
他的糧食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都是辛辛苦苦從佃戶手里收上來。
佃戶的糧食則是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從地里刨出來的,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你自己心里沒有數?”
張合心中一驚,難道是棲鳳山的紅薯基地被發現了?
隨即他覺得不可能,若是被城主府知道棲鳳山的紅薯基地,怎么可能只收100萬斤糧食就了事。
“還請前輩明示。”
張合雖然心中有一萬分不滿,卻也只能心平氣和地詢問,不敢有半點失禮。
“黑水鎮原有耕地登記為57000畝,這幾年你開墾了兩三萬畝荒地,現在總耕地已經有八萬多畝,只加征100萬斤糧食,已經是便宜你了。”
“這……這也算?”
他前期付出那么多,又出錢又出糧,勞心勞力開墾出這些耕地,現在才剛剛有了一點回報,還沒回本呢,又被城主府刮走了。
“怎么不算!整個黑水鎮的一切都屬于谷粱家族,那怕是一塊荒地,一塊石頭,一條臭水溝都屬于谷粱家族。
包括你在黑水鎮照射到的每一縷陽光,喝下去的每一口東南西北風都是谷粱家族的恩典。
你如果覺得不滿,可以退出黑水鎮,自有大把的人愿意去經營黑水鎮。”
張合無言以對,只能點頭哈腰,表示一定及時把稅賦交齊。
根據黑水鎮城主法令,若是不能及時交清賦稅,就會收回鄉鎮地主的土地管轄權。
為了每年都能及時收齊賦稅,這條法令的執行,是極為嚴格的。
地主失去土地管轄權,就會變得一無所有,座吃山空之后,也只能淪為佃農。
因此,那怕是災年,各地也不敢稍有拖欠,這種壓力自然又會下傳到佃農頭上。
張合隱隱覺得,應該是有人看上黑水鎮這塊地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