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唉!你怎么能這樣自殘呢?你是我最依重的干將,乃柱國之重巨,你現在這樣子,陳國怎么辦?”
直至此時,陳望公似乎才反應過來,連忙大聲勸阻,痛心疾首。
只是這個時候再行勸阻已經遲了,季宣子失了心肝,受此大創,不死也要脫層皮,至少這一兩年之內,別想再動刀兵了。
接下來兩人又是一番明君與忠臣的戲碼,你來我住,哭哭啼啼了一陣。
這時候陳望公才想起來,應該讓季宣子盡快回去療傷。
唉,這人一旦病起來記性就差。
季宣子將胸腔的傷口合上,使切斷的骨頭兩邊對齊,這才行了一個禮,告辭而去。
待到季宣子離開之后,病榻上的陳望公收起臉上的表情,顯得古井無波。
做為一國之主,經過上千年的歷練,演技早已爐火純青,需要笑的時候笑,需要哭的時候哭。
種種表情都與內心情感無關,只是視場合需要而定。
甚至在與對方噓寒問暖時,心里想的卻是,該怎么從背后捅刀子。
畢竟想要讓一國之人臣服,武力只能是最后的保障,平時還是需要一些手段,收服人心才行。
若是人心不服,難不成還要自己去種地,自己去采礦?
有一群人心甘情愿為你效力,才能安安心心地躺在金字塔頂端享受生活。
“父親!為何不把他就此斬殺?如今陳國境內,最具有危險的,只剩他一人了。”
一名青年拉開病榻之后的帷幔走出,正是下一任的陳望公繼承者。
這是他們父子早就商議好的,先用季宣子的手鏟除大部分危險,對原有勢力完成大清洗。
然后陳氏父子再一起除掉季宣子,順利完成權力交接過渡。
他藏在帷幔之后,一直等著陳望公摔杯為號來著,卻見人都走了,他父親也沒發出訊息。
“他已經自損修為,至少這兩三年之內無法恢復,待到兩三年之后,你的地位應該已經穩固。
最重要的是,我已經殺不動了!噗…………”
陳望公說到這里,已經噴出一大口鮮血,顯然他先前一直都在硬撐,才沒有露出破綻。
“噗……噗……”
陳望公連著吐了一斗血,已經面若金紙,氣息衰弱。
“待我死后,若是有人造反,你可以往北方……”
“父親!父親……”
……………………
季宣子飛出空中宮殿之后,就沿著街道緩緩行走著,此刻他身體差不多已經被掏空了。
不過修仙者體質特殊,尤其是到了元嬰期這個境界,只要體內的元嬰還在,肉身的傷勢還要不了命。
那怕是心臟被挖掉,元嬰期強大的恢復能力,也能讓體內像結桃子一樣,重新長出一顆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