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仲偉不奇怪齊禹還會找自己,他是那種有疑問就一定要弄清楚的人,更何況事關如昕。算了算了,他們的煩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自己不想再牽扯其中了。為了齊禹,從小到大,這耳朵就沒少聽各種有的沒的,實在是夠了。所以,在燈光昏暗,音樂舒緩的小酒館,齊禹還沒開口,石仲偉就把他知道的事,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
“那天下午,如昕約我。喏,就是你那什么告別晚會的第二天。她一見我就問柳夢跟你究竟是什么關系。我怎么說的?我實話實說嘍。我起先也不知道為什么她這么問,直到不久后柳夢也來找我。你那時候不是跟家里鬧得厲害么,還聽說雙方父母聯手逼婚,我都以為你們真要成親了。”
石仲偉喝了幾口酒,停下來問齊禹:“如昕為什么這么問我,你知道的吧?”
齊禹手上一瓶啤酒,一口沒喝,只用手緊緊攥著,似想要扼住命運的喉嚨。他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像這屋外烏云遮蔽的夜空。
沉默少頃,他說:“那天早上,柳夢在我房間里。”
石仲偉發出一聲夸張的哈哈,不客氣地問:“在你房間里還是在你床上?”
齊禹刺了他一眼:“在我房間里。我那天喝多了,她和司機送我回的房間。”
“然后呢?”
“沒有然后,我是個死人嗎?什么事都沒有。”
石仲偉咧開嘴笑了:“你倒是沒真死,只是睡死了。至少你就不知道如昕也去過你房間,看見柳夢穿著睡衣在里面。”
他幸災樂禍地,滿意地看到齊禹的臉慢慢扭曲了,一拳狠狠地砸在桌上。青瓜花生米齊齊驚得一跳。
“不止,她還看到戒指在柳夢手上。以柳夢素來的瘋狂,她跟如昕說過些什么,可想而知。”石仲偉毫不客氣地補上一刀。齊禹扭開了臉。
“即使是這樣,在離開之前,她還是回到了科興,干掉了廖輝,給你報了仇。嘖嘖嘖,你小子,有個女人能這樣對你,真他媽的走了狗屎運啊。不過可惜可惜,你失去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