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床?整理床是要。。。。。。干什么?如昕狐疑地看了看齊禹,盡管心怦怦跳,還是老實地走過去,將自己睡亂的被子鋪平,再拿起枕頭拍軟。等等,枕頭下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她伸手拿起來,是一個深藍色絲絨小盒子。他用眼神鼓勵她打開。一只晶光四射的鉆戒,靜靜地放著光芒。
“喜歡嗎?”他在身后,輕聲地問,聽起來有些小心翼翼。她的心突然像被什么擊中,猛地一痛,又是一酸。還沒來得及思考,眼中已是熱熱地發脹,心里很滿,有什么鼓鼓地要往外冒,那情緒如此激烈,激烈得她頭腦中一片混亂,一片空白。那鉆石的光芒如此閃爍,她閉上眼睛,咬咬唇,眼淚滑落下來。齊禹從背后擁住她,在她鬢邊溫存地輕吻:“寶貝不哭了,在打折店買的,不貴。”
她在他懷中轉身,捶他一下,哽咽著說:“討厭,都是你。”
“是我不好。乖,不哭了。”齊禹吻去她的淚,溫熱的唇摩挲著她的眼睛臉頰,溫柔地落到唇上,他輾轉吻她。
如昕久久地把臉埋在齊禹的懷里,抱緊他的腰。他緊緊擁住她,輕輕搖晃,好像她是一個小寶寶。待她終于平靜下來,他拉開了她的胳膊,把她扶到床上坐下,回身從花瓶里取出一枝嫩黃帶著粉邊的玫瑰。天知道他什么時候買了花回來,還是她最愛的顏色。
齊禹持著花,低頭咳了一下,昨天下午已經在心里排練了許久,事到臨頭還是有些緊張,心跳快得幾乎控制不住。在如昕同樣緊張的注視下,他終于穩住呼吸,緩緩單膝跪在她面前,抬頭凝望她:“如昕,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你穿著的那條碎花的裙子真好看。還有你跟我說山之高月之小,那天晚上,我突然就真的很想很想你,想抱你,想得心都痛了。江南旅行的照片我其實一直都留著,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再看看。昕,我,我真的錯過許多你的生活,沒能照顧好你,是我的錯。你能原諒我嗎?你愿不愿意,以后相信我,依賴我,你愿意。。。。。。嫁給我嗎?”她低頭看著他,看著他眼里滿滿的期盼,淡淡的憂傷,還有緊張。聽著他低沉的緩慢的訴說,喉間哽痛不已,再也控制不住地熱淚滾滾而下。她沒有辦法說出話來,只能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止住就要爆發的哽咽。她使勁點頭。
齊禹伸出手,她把自己的手遞給他。他取出戒指,替她戴上,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將自己的唇印在她的手指上。再抬起頭,他眼神明亮,充滿了掩不住的喜悅,說:“太太,我可以吻你了嗎?”她猛地撲過去,摟住他的脖子,眼淚依然在一顆顆地滑下,但她仰起頭,勇敢地送上自己的雙唇。
原本定在下午的參觀工廠行程,由于弗蘭索收到合約后急切的心情往后推了。他迫不及待地拉著如昕商討合約內容。按照弗蘭索的意思,品牌使用期限只愿意給五年。不過因為前期品牌推廣都是投入居多,前三年,甚至前五年基本很難實現盈利。可是在推廣和市場接受的過程中品牌價值的增長卻是不可估量的,而弗蘭索是品牌的最終擁有者,也就是說雖然如昕辛苦耕耘,但最終盈利的人可能會只是弗蘭索一人。在如昕的解釋下,弗蘭索最終同意了十年的品牌使用權,以及如昕提出的品牌使用費比例。他只要求在中國推廣的時候如昕不得擅自改動品牌風格,價格也需要和歐洲同步,不得在無授權的情況下使用意大利以外的工廠等一系列品牌保護措施。雙方一致談妥后如昕將合同及調整內容發給齊禹修改,再將收到修改好的版本發給弗蘭索。思藍知道如昕國內事物繁忙,索性就在當天下午將合約簽了。
寫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如昕還是覺得有一些不真實的感覺。人生可能有許多奇遇,一些事一些人推著你走到自己原本無論如何也不會料到的地方,做了自己之前怎樣也想不到會做的事。想到以后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她覺得壓力頗大,但同時也激起了一股斗志跟豪情。是啊,不試試怎么知道呢?不逼自己一把怎么知道不行呢?再不行還有齊禹呢。都是因為他,她今天才能坐在這里,在米蘭的一間辦公室里,用對做生意來說算得上空空如也的口袋,簽下了一份自己覺得不可思議的合約。
簽完合同時間已經不早,思藍提議直接去吃飯。她知道有一家餐廳在名品街上,二樓外面的陽臺上有室外的座位,從那里可以看到完整的都莫教堂側面。對于吃喝玩樂來說,可真的沒有人比她更在行了。
“你覺得怎么樣如昕?”思藍興致勃勃地問她,卻看到如昕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禁奇道:“怎么了?”
“沒什么。”如昕笑笑,“思藍,我可以多邀請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