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又提到水和晚霞?如昕奇怪地瞟他一眼,說:“對呀。我小時候住在農村的時候,家附近有一條河,河邊有雪白的沙灘,還有成片的花生地,樹林。我就在那里長大的。可惜現在都沒了。”也許是小時候對水的記憶太深刻,深刻到了她的血液里。每次到河邊或者江邊,聞著清新中帶著微腥的水氣,聽著細碎的波浪拍岸的聲音,總是會有一種感動從她的心里升起。
“上次來的時候我無意中路過這里,那時候這個小區還沒完全建好。”齊禹指指對面,“我覺得這里不錯,有水,有日升日落。你說我們買一套做婚房怎么樣?”
婚房?如昕覺得有點跟不上他的邏輯。要說婚房的話,不是應該在東江嗎?他家,他父母都在那里,她嫁給他。。。。。。等等,等等,她還沒有嫁給他。她摔摔頭,跟他求證:“婚房不在東江?”
“對,婚房應該是東江。那,買一套做嫁妝吧。”他深深地凝視著她。
她給他的眼光看得有點心跳加快,也因為他說出的嫁妝兩個字。可是她還是沒明白齊禹究竟在說什么。他說她喜歡水,喜歡日升日落,然后這個小區的房子不錯,所以他想買一套,不做婚房,就做她的嫁妝。“所以,你想買房子?”
“是啊。”
“你買房子給我做嫁妝?齊禹,這一點都不好笑。”
齊禹抬起手,捧住如昕的臉。他的眼光籠罩著她,熱烈地,溫暖地,像天上的太陽,深深地照進她心里。他低聲說:“寶貝,記得我說過嗎?我錯過了太多你的生活。你不會知道你因為我而吃的苦,讓我有多心疼。但現在,你愿意相信我,依賴我嗎?做一個指揮老公的老婆,讓他愛你,照顧你,養你。你愿意嗎?”
如昕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他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長,漆黑的眼珠閃著光。他的表情是認真的,懇切的,也是小心翼翼的。她再用力眨眨眼,眨去眼里泛上來的淚花,努力壓下喉嚨里微微的酸。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唇,接住他的目光,說:“我愿意,老公,我愿意。”齊禹的眼光在如昕剛剛舔過的紅潤的唇上掠過,又扭頭迅速看了一眼周圍。他伸手拉起她風衣的帽子,給她戴在頭上,再低下頭,深深地吻住了她。
回去的路上,齊禹悄悄問如昕:“今晚我睡哪兒?”
如昕想了想,說:“我們家有點小,我跟安安住。你要不要在附近找個酒店住?”如昕這么想,是想著齊禹一向矯情,家里地方小,怕他不習慣。
“你不和我睡酒店嗎?”他又問。
聽著他聲音里故意裝出來的委屈巴巴,如昕猜到齊禹其實是想把她一起拐走去住酒店。她笑了起來:“我好不容易回來,要陪安安。你一個人住吧。”
“我看你和安安的房間是上下床,要不,我和安安睡下床,你睡上面?”
“這樣會不會有點尷尬?”畢竟是第一次上岳父家。
“那我睡沙發。就這么定了,沒有睡過岳父家沙發的小伙子,不是好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