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半年之前的龐驚,也是遠遠不如他啊。
但這對于夏極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黑金袍子的圣子悠閑地往前踏出一步,他身后懸浮著一團只有對手能看到的詭異陰影。
右手抬起,食指竟好似完全不在乎那氣罩的可怕,隨意一點。
一指對一人的全部刀勢。
厲鷹眼中閃過厲芒。
不要小看我啊!
夏極那一指就如伸入了滿是食人魚的湖水中。
剎那之間,無數刀氣像是尋找到了發泄口,向著那指頭瘋狂涌去。
然而那手指,卻如定海神柱,紋絲不動。
在外人看來,也許什么都沒發生,甚至覺得兩人好奇怪。
但于兩人,這一剎那,卻是進行了無數次的交手。
厲鷹身子顫了顫,握緊刀柄的手松了。
他的刀勢完全崩塌了。
那氣罩竟被這一指摧枯拉朽的點破。
一指圣骨。
天下極硬,辟易百邪。
嘭!!
罩子粉碎。
厲鷹愣了愣。
啪。
刀再次入鞘的聲音,在靜夜里尤其響亮。
面對這位神秘的圣子,厲鷹的刀終究是未曾能拔出。
那一刻,他看到了鬼影,也看到了死亡。
那一刻,他背水一戰的氣勢被一根手指點碎了。
而至始至終,夏極竟然只是往前踏了一步,然后抬手,出指,碾壓,如此簡單!!
厲鷹看清楚了差距,苦笑著說了句:“我輸了。”
他一把扯下眼上纏繞的黑布,像看怪物般看著面前的圣子,“你是一個偉大的刀客,但是...我不會放棄的。”
他身上燃燒起更炙熱的斗志。
但他也知道,從今往后,這個男人就成了他追逐的目標。
他必須要擊敗他,才能跨過心底的魔,擊敗他,也會使得自己的力量突飛猛進。
夏極也在打量著他,在這頭戴鐵箍的男人身上,他仿佛看到了龐驚的影子。
厲鷹低頭,然后恭敬的退后,行大禮,沉聲道:“多謝。”
夏極點點頭,剛剛那一刻,他也看到了這男人的冷靜與瘋狂,好似是最熱的火與最冷的冰互相纏在一起。
現在他的禮貌不過是冷靜的一面,他的刀如果拔出了,那就是如同烈火焚天。
可惜啊,面對自己,他拔不出。
否則,這一刀該是如何的精彩。
厲鷹轉身準備離去,走了兩步,忽的忍不住還是停下了腳步,困惑道:“冒昧問一句,圣子幾次刀問了?”
夏極想想,自從聽到那詭異女人的耳語后,似乎又有過五次,于是直接道:“十一次。”
厲鷹身子震了震,顯然倍受打擊。
然后,他又以傳音入密的方式問:“那圣子,是聽過神魔的耳語了么?”
夏極神色不動:“你看見了?”
“我不僅看見了,而且還終生難忘。”
兩人對話聲很小,都是以傳音入密的方式進行。
有些事情,普通弟子是不該知道的。
“和我說說吧,我知道它的存在,可是我自己看不見它。”
夏極知道自己一旦認真使用刀意,身后總會出現什么東西。
那東西給他的印象就是:
女人聲音。
糅雜著福爾馬林泡尸水味兒,嗆鼻的熔巖硫磺味,以及花香的奇怪味道。
冰涼如死人般的雙手,以及捂住眼睛,那如是棺材中的黑暗。
這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