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現在的蔣多就是風雨飄搖中的一艘船,牛角巷跟蔣多干上,當然不是蔣多垮掉的主因,主因是眾人見蔣多要垮了,所有的人都上來踩上一腳,這才是蔣多倒下去的主因。
這種時候,廢棄坑里的所有人都恨不得離蔣多遠遠兒的,凌小三倒是不走尋常路,竟然主動關心起蔣多來了。
凌小三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太不像樣子了,畢竟也有這么長的時間沒有見到自己的母親和父親了,她猶豫著咬了咬下唇,原本想要給宓融一疊錢,但是卻局促的發現,身上的錢根本就不夠用了。
這段時間她沒有工作就沒有收入,許望川和她雖然生活在一個小小的宿舍里,還算是有一席容身之地,但是她和許望川平時花錢就很大手大腳,許望川的同事們知道她住在許望川那里,起哄要他們結婚的人太多了。
起完哄后,找許望川出去應酬喝酒的人也有不少。
以前許望川和他的同事們去喝酒,都是許望川買單,甚至于在蔣多要許望川幫他做貸款的時候,暖玉酒吧里的酒,是任由許望川喝,并拿來款待晶核銀行的同事們的。
于是這一些同事和許望川出去玩,買單的那個人自然還是許望川了。
許望川如果沒有錢了,就直接從凌小三那里拿,時間一長,凌小三就是有金山銀山也不夠許望川這樣揮霍的。
凌小三面上有一些尷尬的神情,她看著宓融的臉上有著憋屈的神色,卻又不得不低聲下氣的說道:
“對不起媽,我最近這段時間很忙,酒吧里出了一些事,讓我無暇分身,你和爸爸最近的身體怎么樣了?”
宓融看著凌小三這一臉敷衍的樣子,她的心中愈發的冷,又對凌小三說道:
“蔣多殺了你大姐、二姐還有小七,你爸爸當時是準備去通知凌姿的,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后來落到了牛角巷的手里,前兩天你爸爸寫了一封信給我,說他現在在牛角巷里被強制勞動,每個月會按照他的體力勞動所得發放一筆工資。”
又道:
“我現在正在想辦法把你爸爸給撈出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撈得上,小三,我與你爸爸從小把你養大,并沒有虧待過你什么,你在酒吧上班這么幾年,多少也見過世面,認識些人,那個許望川在管理系統里面工作,也是有些體面的人,能不能想想辦法把你爸爸給撈出來?”
凌小三愣了一愣,看著宓融,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反應才好,她聽宓融說著關于凌上行的境況,問道:
“那這樣說的話,爸爸是不是活當在了牛角巷,如果只是活當的話,不想在里面干了,不就可以出來了嗎?”
他們都知道牛角巷里,只有兩種出賣體力的辦法。
一種是死當,就是牛角巷直接給一大筆錢,將這個人的一生買斷,是死是活,從此后,這個人與廢棄坑里的所有人都沒有關系了。
一種就是活當,活當的話,是每天去上工,按照體力付出所得,領取出賣體力的工資的。
凌小三剛剛聽宓融說,凌上行在牛角巷里還有工資可以拿的,那不就是活當嗎?
既然是活當的話,自己出來不就可以了嗎?為什么還要找關系?
宓融卻是閉著眼睛搖了搖頭,對凌小三說道:
“這遠遠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所以廢棄坑里的這些事情,越來越讓讓我看不懂了,你爸爸雖然看起來像是活當,但是并不是他自己把自己給活當了,而是他被人活當進了牛角巷,雖然牛角巷會給他結算體力勞動的薪酬,這些薪酬也可以交給他自行支配,但是他卻不能從牛角巷里面出來。”
凌小三越聽越糊涂,當然,其實在凌小三的內心中,她并沒有那個耐心聽宓融說凌上行的事情,宓融讓他找關系,把凌上行給撈出來,她也只是點了點頭,對蜜融說道:
“現在蔣老板那里出了很大的事情,我已經很久沒去上班了,聽說蔣老板是得罪了牛角巷里的人,我們暖玉酒吧也已經被牛角巷拆得亂七八糟,能被帶走的,早就已經被牛角巷的人帶走了,我這幾天并沒有上班,也不知道找誰去打聽關于爸爸的事情,回頭我問一下望川,最近望川和蔣老板走得很近。”
本來凌小三的意思是敷衍一下宓融,告訴宓融,許望川和蔣多走得很近,很得蔣多的賞識,說不定許望川可以讓蔣多出面,把凌上行從牛角巷里給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