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椅上的凌博忍受著斷腿的疼痛,動了一下,他的那一條打了石膏的腿,被一個支架吊了起來。
這時候凌博也只能躺在躺椅上,連起身都很困難,他順手抄起身邊小幾上的一個茶杯,朝自己老婆砸了過去,怒道:
“你怎么這么蠢,去找那一些小旁支搶東西有什么用,他們能有幾個錢?你肯定還是要緊緊的抓住白愛云,我跟你交代的,你全部都忘記了嗎?我說了,白愛云執掌凌家這么多年,不可能把錢放在一個籃子里,你得把白愛云給死死的盯牢了,知道嗎?她還有錢的。”面對凌博丟過來的那一只茶杯,高星不敢躲避它,只能夠坐在原地忍受著,然后這一只茶杯被丟在她的身上,滾燙的水灑了她一身,她不敢動彈。
等茶杯落到了地上之后,高星才低著頭對凌博說道:
“我已經將白愛云家里都搬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一些旁支,將白愛云那里搜的一張紙片都不剩下了,別的我不敢說,白愛云家里的屋梁我都搜過,她還有什么地方能夠錢?”
“蠢!蠢的要命。”
凌博恨不得再往高星的身上再丟一只茶杯,但是他仍坐在躺椅上,根本挪動不了地方,剛剛唯一的那一只茶杯,已經被凌博丟掉了,現在手邊也找不出合適的東西來。
于是凌博便沖著高星破口大罵道:
“她一定得把錢藏在凌家嗎?白愛云能有這個心機手段,執掌凌家這么多年,她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嗎?你自己想想看,她自己的兒子在牛角巷里,卻遲遲沒有將凌旭從牛角巷贖出來,贖凌旭的錢很多嗎?”
整個石頭做的屋子,都在回蕩著凌博的怒罵聲,只聽他又吼道:
“那是因為白愛云知道,牛角巷這個地方不會要人命,只要凌旭在里頭干一天的苦力,牛角巷就一天不會讓凌旭死,畢竟,凌旭也是牛角巷真金白銀買回來的,他只有活著,才能不停的給牛角巷創造利潤。”
望著高星這么個傻婆娘,凌博氣都不打一處來,他喘勻了呼吸,又怒道:
“只要白愛云都手里緊緊的攥著錢,外面的這一攤麻煩事解決了之后,白愛云隨時都能把凌旭從牛角巷里贖回來,明白嗎?”
對廢棄坑里的人來說,牛角巷并不是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甚至也許在牛角巷里的人命,比在酒吧一條街里更值錢,因為就像凌博說的那樣,只要人活著,才能持續不斷的為牛角巷創造利潤。
而凌旭如果一直在牛角巷外面飄著,凌姿又遲遲不能夠去酒吧一條街上班,替凌旭還錢,那么債主就會找上凌旭,遲早有一天,凌旭會被逼債的債主給逼死。
所以白愛云看得很明白,與其讓自己替凌旭還錢,或者凌旭被逼債的逼死,那么凌旭進入牛角巷,說不定反而是最好的一條出路。
被凌博這樣一點撥,高星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原先對于白愛云說的自己沒錢,還有點半信半疑,但是,現在她覺得白愛云百分百肯定還是有錢的。于是高星便是著急的問道:
“哎喲凌博,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那個老太婆死活不把錢拿出來,我們現在都快把她給扒光了,丟在了她自己的屋子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凌博便是說道:
“那你趕緊的去看看呀,還愣在這里干什么?”
話音還沒落,凌博的孫子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對凌博說道:
“爺爺不好了,大奶奶不見了。”
原本躺在躺椅上的凌博,一聽這話,急的坐起來,結果身子一動彈,打了石膏的腳就鉆心的疼。
他疼得呲牙咧嘴的,忍不住拍著椅子扶手,沖自己的孫子喊道:
“怎么不見的?怎么就不見了?不是讓你們好好的看著她了嗎?”
高星也著急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問道:
“她都已經被扒的只剩下了一件睡衣在身上,哪里來的這個本事跑掉的?”
這都是錢啊,白愛云還不知道藏了多少私房錢,沒準兒比整個凌家都富有呢。
結果人就這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