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陵見簫譽走到旁邊的空位落座,一時間自己不敢坐下,只道:“殿下,您還是坐主位吧,這讓臣怎么......”
簫譽沒理他,只一擺衣袍坐下,“過意不去?過意不去今兒本王這道醋魚你結賬?”
簫譽已經落座,寧陵也不好執意再讓,但是他自己也不敢再坐主位,就朝著旁邊順延了個座位坐下,“殿下客氣,能請殿下一頓飯,臣求之不得。”
太子爺不許其他人回避,寧陵落座之后就朝季卿獻他們道:“你們幾個也坐吧,都站著,殿下也吃不好,別拘束,殿下很平易近人的。”
薛青央心里翻個白眼。
這叫平易近人?
平易近人你怎么臉白的跟讓牛壓著犁了一遍似的。
寧陵這一落座等于是坐了季卿獻之前的座位,季卿獻他們四個只得也順延挪一下。
這一挪,顧珞和簫譽就一點不差的緊挨住了。
寧陵招呼店小二進來,又添了幾道菜,其中一道就是簫譽剛剛提了的醋魚。
等到菜品上齊,簫譽仿佛當真就是來吃醋魚的一樣,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肚子上的肉放入嘴里,“你們愣著做什么,吃啊,剛剛寧世子說什么呢,本王在開門的時候聽了一句,你說什么有求于人?”
寧陵要和季卿獻他們提的事本來也不是什么需要避著人的,簫譽提起來,他也就做出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
“是這樣,臣祖母的腿疾殿下也知道,太醫院那邊去了不少太醫會診,但是始終連病因都沒有查出來。”
說及此,寧陵給簫譽斟酒,酒壺擱下,他又看向黃大夫。
“今兒聽太醫院的劉御醫說,黃大夫之前似乎從馬背上摔下來之后也得了類似的病癥,所以想要問問黃大夫,這病是如何瞧好的。”
寧國公府老夫人的病簫譽早就知道,臉上倒也沒有露出太多驚奇,只是朝著對面幾個人看去,“哦?沒想到民間竟然有這等神醫?”
黃大夫沒料到寧陵會提出這事兒。
在來之前,他和季卿獻還分析了一番寧陵的動機和目的,猜了七八種可能,唯獨沒想到是這么回事。
他壓根沒想到寧國公府老夫人的腿疾就是他之前那種病癥。
他這病不是自己治好的,是顧珞治好的。
可顧珞才因為趙明棟的事和寧國公府鬧出一點不愉快,再加上薛青央的事,他不確定顧珞是不是愿意接診。
黃大夫朝顧珞看去。
顧珞一笑,方才太子爺突然出現帶給她的那種震撼已經消散了不少,此刻她起碼手腳不發抖了,神色也尚且平靜。
起身朝著太子恭順的抱拳行禮,道:“殿下過譽了,神醫談不上,不過是一點祖傳的本事罷了。”
來之前,寧陵仔細問過手下那日茶肆的事情,結合后來的事情,他心里有所猜測,給黃大夫治好病的就是顧珞。
只是此時顧珞承認,寧陵做出一臉震愕納罕。
“竟然是顧大夫?沒想到顧大夫小小年紀,醫術竟然就這般了得,我聽府里的下人說,顧大夫還治好了她家人纏綿半年的病癥。”
寧陵滿目欣賞,然而這欣賞的目光還未在眼底面上停留哪怕一瞬,緊跟著,頭頂又咣咣砸了幾個雷。
劈的他外焦里也焦。
他眼睜睜看著太子殿下從醋魚身上夾了一塊魚肉,然后......
放進了顧珞的盤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