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陵登時笑出來,“剛剛發生了什么你不知道么?她和寧挽夏聯手害顧大夫,現在又讓顧大夫去給她治病?治好了呢?讓她弄死么?請別人吧,我沒有這個臉請顧大夫。”
大丫鬟眼見寧陵油鹽不進,心里擔心老夫人的不行,幾乎不過腦子的就道:“世子爺就不怕別人知道么?”
寧陵眼底幾乎帶著寒霜,“你放心,今兒發生的事兒,等我會兒我就寫了大字報貼了京都的告示欄里,我怕不怕別人知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說完,一句話也不想再說,一把抓了顧珞的胳膊就朝外走。
顧珞這手腕之前就被他捏的用力,用衣袖磨破了,現在他再這么一抓,顧珞下意識嘶了一聲倒吸冷氣,寧陵一腔怒火卻也感覺到顧珞的不對,回頭看她,“怎么了?”
顧珞搖搖頭,“沒事,剛剛走的有點快,絆了一下。”
寧陵嗯了一聲,放慢速度。
兩人從府里出來,寧陵沒喊馬車,就這么半并著肩朝小春樓走。
等他們到了小春樓的時候,大劉追了過來,府里已經亂成一鍋粥,寧國公請了半個太醫院的大夫過來,烏泱泱的都圍在老夫人屋里,一時間沒人注意寧孝安不見了。
老夫人屋里發生的事,大劉已經聽說了,現在追來就是問一下寧陵怎么安排寧孝安。
寧陵坐在包間里,捻著手指默了一瞬,一臉寒霜的道:“送到刑部去,他身上案子多了去了,刑部尚書是太子的人,巴不得把寧國公府的人一網打盡呢。”
大劉點頭應了,又問,“世子爺,那......還會府里么?”
寧陵像是被他問住了一樣,沉默下來,一雙眼睛看著窗戶外面,瞧著外面的車水馬龍,卻又感覺其實什么都沒有看到。
顧珞低著頭,沒去看寧陵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大劉沒有等到寧陵的回答,就又道:“今兒的事......”
寧陵收了看向窗外的目光,“寫大字報,貼了公示欄。”
這下顧珞沒忍住,驀的抬頭看向寧陵。
他還是一臉的寒霜,若說和剛剛有什么區別,那就是現在臉上帶著殺氣,“找一下王大夫,私下和他聯系一下,這人能用。”
大劉應了,沒再多問,轉頭走了。
他才走沒一會兒,店小二送了一桌子菜上來。
顧珞盯著滿桌子的菜,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覺得鼻子根兒很酸。
這些菜,有一半以上,都是她小時候愛吃的。
她小時候那日子過得跟個囚犯似的,其實根本沒有機會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能吃飽就不錯了,還挑什么。
可早些年府上過年的時候,也就是褚冰清剛剛來寧國公府的那一二年,府上還是會假模假樣的讓她過去一起吃。
一天三頓飯,她過去吃兩頓,一共去了七天。
再饑寒交迫的孩子,這么敞開肚皮吃,吃了七天,也能挑一挑了。
最后一頓飯,她和寧陵挨著坐,那一頓,她挑的最厲害,只夾了自己愛吃的。
就那么一頓,現在那些菜,全都擺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