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珞沒有說完,但是事情昨天才發生過,這意味著什么寧陵自然一清二楚。
他扯了扯嘴角,微蜷的手指捏成拳,“那老太太在哪?”
沒提昨天的事。
顧珞知道,這是賭對了。
賭對了一次,就忍不住想要再進一步。
“同濟藥堂有她家住址的登記,我記不住,世子爺派人去查應該不難,我想說的是,可能......我是說可能哈,世子爺心目中的小姨,也許.......”
寧陵打斷顧珞,他面色寒若冰霜,豁然起身,“顧大夫請自重,我們還沒有熟到可以隨便談論對方過世親人的地步。”
說完,抬腳離開。
顧珞要說的話就咽了回去,她也覺得自己今兒有點冒險了,有點激進了。
但也不后悔。
這世上的事情,總是瞬息萬變的。
誰知道下一瞬要發生什么。
寧陵不是沒腦子的人,他也許容易被親情蒙蔽雙眼,但是只要她提點了一句,哪怕寧陵當場翻臉,事后未必不會將她的話再考慮考慮。
寧陵一走,顧珞對著滿桌子菜品嘆了口氣,抓起筷子,一樣一樣的吃。
她吃的很慢很慢,一口一口的,不像是吃飯,更像是要仔仔細細的記住這每一樣菜的味道,或者......回憶每一樣菜的味道。
等顧珞從小春樓離開,已經是半下午,剛剛出門就遇上凌軒茶樓的掌柜的。
“顧大夫?”掌柜的一臉驚訝的迎上前。
顧珞不認識這人,站住,定定看著他。
“我是凌軒茶樓的掌柜的,受殿下的吩咐,咱們茶樓今兒就關門大吉了,從明兒起,茶樓重新翻修一下,改做藥堂,殿下讓我裝修,我正準備找您商議一下,看您是喜歡什么風格呢。”
顧珞看著他,“你準備去哪找我?”
茶樓掌柜的就道:“聽說顧大夫去了寧國公府瞧病,我這不是正準備去寧國公府門口蹲守么!想著是您一出來咱們就能商議這事情,不耽誤明兒的進度,哪成想在這兒見面了,顧大夫有空不?咱們聊聊?”
顧珞哪能沒空。
她現在就剩空了。
這廂顧珞跟著凌軒茶樓的掌柜的回了茶樓,那廂,宮里。
太子爺簫譽等了快一個時辰,總算是等到他母后一桌牌散了場。
皇后一臉不耐煩的看著自己這個獨苗兒兒子,“你又有什么事?這么大人了,什么事不能自己解決么?太傅沒教過你么,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簫譽心道,從我三歲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了,您連抱我的時候,都不忘左手抱我,右手拿牌呢。
但心里怎么想和面上怎么表現,那完全是兩碼事。
簫譽沒大沒小摟了皇后的脖子,“母后,兒臣有個事求您,這事兒非您不可。”
皇后嫌他膩煩,扯開他胳膊把他推到一邊去,“有話說話,這么大人了,怎么還這么膩膩歪歪,就你這樣的,遇上點事就找父母,什么人能愿意嫁給你!”
簫譽:......
你看我都沒有看牌的時間長,到底是從哪來的底氣說這種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