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應當清楚,誠王妃入宮后,一切都由皇后親自照應。能在陳皇后如此嚴密防范下得手,什么人才能做到?”蕭景珩問道。
“尋常嬪妃絕無這樣的能力。”何凌珺答道:“必是在后宮苦心籌謀經營多年,根深葉茂,身居高位的人。”
“是。”蕭景珩點點頭:“然而我去年秋日入宮,至今也不過半年而已。表哥以為,憑眼下蘇家手中的籌碼,是否能夠在半年內成功拉攏到這樣一位身居高位的合作者?而這位合作者,又不惜冒這么大的風險,為蘇家除掉誠王妃的孩子?”
“靖王妃呢?”何凌珺問道:“她常常出入宮中,出事前兩日,她還進宮請過安。靖王妃與靖王也在宮中住過一段時間,她為人溫柔和氣,之前在宮中就人緣極佳。”
何凌珺口中的靖王妃,就是蘇文月,二皇子死后被追封了靖王,他們夫妻倆在成親之初的兩年,的確曾經居住在宮中。
“她可沒那么大的本事。”蕭景珩搖搖頭:“況且陳皇后早就在防著她。靖王妃進宮請安時,未央宮那邊總有人盯著她。”
“如此說來,只能是林貴妃了。”何凌珺聽了蕭景珩的話,更是一臉擔心:“她現在是你的養母,她動手和你動手,有什么兩樣?”
“對于陳皇后來說,確實別無二致。”蕭景珩依舊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所以表哥你是在瞎操什么心?眼下陳皇后若想要動我,與動林貴妃有什么兩樣?”
“我該說你什么好呢?”何凌珺雙手抱胸,一臉無奈地瞪著蕭景珩:“性命攸關的事,你也如此不上心。算了,等我回去找你家娘子說道說道。”
“放心,”蕭景珩朝何凌珺一笑:“我輕易死不了。”
“你怕不是小看了陳皇后。”何凌珺簡直不知該說啥好:“她與皇上感情一直不算好,但她這個六宮之主的地位,可是穩得很。你覺得她沒點手段,能把持后宮這么多年嗎?”
“我自然不敢小看她。”蕭景珩答道:“旁人也不敢小看她。比如林貴妃,再比如父皇和皇祖母。陳皇后很有手腕,也的確有理由對我報復,表哥說的都沒錯。不過我卻覺得,眼下我最大的威脅其實并非來自宮中。”
“怎么講?”何凌珺的表情瞬間一冷:“難不成……”
“陳皇后就算恨我入骨,但道理上來說,她這口氣出在我身上并不理智。”蕭景珩繼續說道:“這一點,不僅我清楚,陳丞相同樣也清楚。表哥信不信,我們說話的功夫,丞相夫人應當已經匆匆入宮。不僅是宮中諸人,眼下連丞相府都怕皇后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