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當她捧著一束花走進山頂的那個小別墅時,守林和阿斯魯托正站在大廳里,面色凝重地看著她。
“你去哪了?”
開口的是陸,他替她拿過了手里的花束:“插瓶子里嗎?”
“嗯。送到先生的房間去。”蘭花叮囑道。
很快,她發現了些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先生和小穗呢?”
“他們還沒有回來。”守林眉頭緊皺,“已經快十一點了。”
“媽的,我早該想到的,他們怎么可能從那座鬼宅里脫身?”阿斯魯托猛錘桌子,“他大爺的,維爾特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激動起來:“不行。你們得去救他們。”
“可是,先生沒說過需要我們去……也許他自有安排呢?”守林早有此心,但維爾特并未吩咐過后續需要救援的事項,因此他不敢輕舉妄動。
“自有安排?怎么可能!你想,一個體弱多病、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伙,再加上一個完全沒有武斗技能、連自保都成問題的女孩子,單憑他們倆個,怎么可能脫身——”
話音未完,別墅的門被“砰”地一聲打開。維爾特手持圣劍,就這么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維爾特——”
“先生——”
維爾特應聲倒下,緊接著,一道藍紫色的光自他的胸口放出,隨后,變作蝴蝶落于其心口的蕭小穗也變回人形,倒在了維爾特的身上。
……
“39.5℃。”
不出阿斯魯托所料,維爾特果然發燒了。
“燒死你得了。”
阿斯魯托嘴上這么說,但還是往他額上甩了一塊用于降溫的毛巾。
“守林,幫我看著他,別叫他突然死了,至少給我活到我看完小穗回來!”
守林苦笑著點了點頭。照他看,先生是死不了的,可能就是病久一點。說來也奇,雖說先生體弱,容易生病,但沒一次會到垂危的地步,頂多是病得長一些,十天半個月難見好就是了。
阿斯魯托轉過拐角,小穗的房間就在不遠處。
“她倒是沒什么問題。”
“沒問題嗎,阿斯魯托?”蘭花不放心,“那她怎么會睡得這么沉?”
“啊,她喝酒了。是靈魂之酒。”
阿斯魯托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味,與其說是酒味,倒不如說是花香,一種說不出來的花香。
“靈魂之酒的后勁大,且效果因人而異,我也不能確定她什么醒酒,什么時候睜開眼睛。”
“是這樣。”
“對了,蘭花,你為什么沒去舞會?”
“啊……這個……我……”一抹緋紅爬上蘭花的臉頰,她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阿斯魯托不管這些,他只管打破砂鍋問到底:“維爾特說,給了你特別的任務,是什么任務?”
“我去采花了!”
事實當然不止如此,蘭花只道出了后半段:“先生說,這山里有一種花,采下后不易衰敗,在瓶中插一個月都能鮮活如初。不過它一年只開一次,就在今天,圓月高懸之日。它從十點開始開花,十一點便完全枯萎,只開一個小時。因此需要我在旁等候,等到它開花,將它采下帶回來。”
“是這樣。”
阿斯魯托點點頭:“那你照顧小穗吧。她醒了以后就來維爾特的房間找我。”
“好的。”
送走了阿斯魯托,蘭花在蕭小穗的床邊坐下。她看了一眼小穗,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快點醒來吧,小穗。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關于今天晚上的事……”
……
“你分明已經醒了嘛。”
一只蝴蝶飛到她的身邊,它對她說:“怎么不回答她,反而還要裝睡呢?”
蕭小穗盯著那只蝴蝶看。
奇怪的地方。
她發現自己置身于一片純白的空間。
還有會說話的蝴蝶。
她應該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