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老鄉怎么這樣,我們客客氣氣跟你說話,我侄女初音需要這大龜入藥救急治病,一頭畜生而已,這都不能相讓,難怪說窮山惡水養刁民。”
熊孩子的媽媽本就因為剛才小孩的事對江小白有偏見,這一聽,立馬炸毛了,聲音尖銳道。
“你憑什么說我哥哥!”
江小鹿氣鼓鼓地瞪著那熊孩子的媽媽,小臉氣氣的。
“刁民,我媽媽說得對,丫頭片子,你就是刁民。”
熊孩子剛好了傷疤忘了疼,對江小鹿吐舌嘲笑。
“信不信我放大黃咬你!”
小丫頭氣的小臉通紅。
“好了!”
眼看著兩小孩子要掐架,氣氛特僵硬的時候,王文生這時沉聲喝了一句,熊孩子懾于二叔的威嚴,不甘心地閉了嘴,江小鹿則對他瞪著眼。
“小兄弟,算我求你了,我女兒真需要這老龜的心入藥救命。”
此時,面對江小白的“無情”,王文生終于褪去了還算平靜的臉色,露出了一位父親對女兒身患怪病而無能為力的無奈與落寞,娓娓道來了一些前因后果。
“二十年前,有一位懂醫術的老高人在家里借宿,見我剛出生的女兒體寒病重就瞧了瞧,看完就給了一張方子,其中,這烏龜心就是最重要的藥引。我女兒初音按照這方子吃藥后,挺過了難關,直到長大身體慢慢好了些,這藥也就慢慢斷了。就在前幾天,初音突然昏迷,醒過來就雙腿不能走,渾身冰冷似冰,時不時痛的昏過去,我作為父親心如刀絞,大醫院都跑了沒用,就想起來這方子抓藥給她吃,可是藥效不行了,聽人說,年份越大的藥材藥效越好,于是我來到這萬山鎮想替初音找年份更好的藥引。小兄弟,只要你肯開口,就算是十萬、百萬我王某人都愿意雙手奉上。”
王文生語氣可以說是近乎哀求,在江小白面前姿態放的特別低,誰能想到此人在百里外的省城,是一個身價過億的大公司老板。
此時的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為女兒生病而著急無奈的普通父親!
“以龜心為藥引?”
江小白面露一絲異色,“那方子還有其他什么主藥?”
“有野枸杞,紅參花.....等等,我這有當年那位老先生留下的藥方,我一直保存著,不敢落下。”
王文生從錢夾子夾層小心翼翼抽出一張折疊的黃紙,看樣子過了些年頭。
他把黃紙遞給了江小白。
江小白有些意外對方竟然還保留著幾十年前的藥方,接了過來,拆開疊層。
當看黃紙上蒼勁飄逸的幾個字時,江小白原本平靜的臉上忽生恍惚,轉眼間清澈的眸子間露出悠遠的懷念之色。
那飄逸蒼勁的黑字,他再熟悉不過,這黃紙上的藥方,赫然就是已經去世三年的爺爺,江淮子的手筆!
而在江小白看見爺爺留下的手筆而有些恍惚之際,王文生又說了一段令他萬分意外的話。
“我記得,二十年前那位老先生風塵仆仆來投宿時,抱了一個剛出生幾個月大的男娃,小娃沒奶水吃在鬧,所以老先生問到我家剛生了小孩,于是找到了我家,給那小孩討了奶水吃。機緣巧合,老先生救了我女兒初音的命,到現在我都念著那位老先生的恩,不敢忘記。二十年過去了,也不知那位老先生還在不在人世。”
王文生說這的時候,并無虛偽,面帶感激與懷念,感慨道。
而這些話落在江小白耳里,卻有了另外一層意思。
因果輪回,時隔二十年,當年那討奶水吃的小男孩,竟天意弄人般與這家人如此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