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局勢轉變太快,王文生夫婦臉上的喜色未散,瞬間僵硬,隨后驚慌地搖了搖女兒。
江小白見形勢急轉,面色微亂,手上彈針勾線的速度加快,只是內氣進入初音體內后便如石沉大海。
見不成,他迅速收針放線,一只手探了探初音的脈象。
下一秒,江小白臉色微變,眸子急速閃爍了數秒,將女孩初音手一抄,轉身蹲下,往自己背上一拉,就快步往門外沖去。
“你干嘛?”
王文生見女兒出了大變,慌的六神無主,又見江小白背著初音就走,就跟著沖了出去。
等王家人緩過神來,急慌慌地沖出堂門外,江小白和王文生已經沖出了院子。
下山路上,江小白背著初音快步下山,王文生似乎知道女兒狀況危險,拼命地追著在后面追著跑。
心中慌神,一個腳下不穩,連滾帶爬,翻下山路十幾米,凌亂狼狽。
“女兒啊..”
活了半輩子,就只有一個女兒,女兒從小命途多舛,疾病纏身,王文生心力交瘁,在這青山涂白,寒風冬雪中不覺悲從中來,跪在雪地里仰天痛哭大號。
林中飛鳥驚起,簌簌白雪落下;雪中狡兔疑炸,從一堆雪又鉆進了另一堆雪團。
只留下一個父親無奈又絕望的哭號,望著山路下幾十米處,江小白的背影急速遠去。
................
飛龍峰頂,都是涂白,沒有人至。
一個黑點漸漸從山下變大,不大一會兒,江小白背著人事不省的初音出現在這兒。
還是那懸崖,懸崖中那根木藤依舊在那,幾十年了。
江小白腳尖一點,就落在了枯藤上。
如以前的十數年一般,搖晃著,卻又信步地渡了過去。
只是這次腳步不似以往的悠然,明顯急促了一些。
初音體內的寒氣突然爆發,如今脈象已弱,身體冰冷,他已束手無策,無回天無力。
二十年前一場善緣,江小白不想二十年后變成孽緣,如今只能向老道求援了。
老道如今已是先天,有令江小白心之向往的手段,他希望老道能對初音體內的奇寒有辦法。
梅林芬芳,臘梅正艷。
江小白無心賞這梅花傲寒之姿,急步進了梅林。
四方亭下無老道,那邊古琴擺在石桌上,寂寞如雪,好多年沒動過了。
江小白進了草廬,在房間里看到了老道。
老道還是那副青色道衣,盤坐在床榻上,雙眼緊閉。
“老爺子!”
江小白來不及施禮,對老道喊了聲。
老道閉著眼紋絲不動,沒有回應。
事情急,江小白又喊了兩聲,還是沒動靜。
他面色微驚,推了推老道。
老道的身子就這么倒在了床上。
那一秒,江小白臉色大變,煞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