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泥丸中,有一老僧與江小白對坐,飲茶。
江小白把在山中苦修的空明老僧請了過來。
來的是老僧的意生身。
他請空明老僧過來,是來幫忙看看白衣女子的情況。
對方的閱歷和見識,是江小白自認比不足的,說不定老僧能有什么好的見解,能讓他有所悟。
此時,二人正在飲茶交談。
“想不到小友還能遇到如此奇事,真是千古一見,讓老僧驚嘆。”
江小白說了與白衣女子和那位古國公主的際遇,讓空明老僧灰白的眉眼綻放出異彩,也忍不住唏噓感嘆。
“空明大師,你說我這樣做對與不對?”
江小白一只手握著茶杯,兩只手指在茶杯邊沿摩挲,眉眼微異,問道。
說實話,他對他作出的選擇還是有所介懷。
空明老僧望了他一眼,平和滄桑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僧便問小友,爾本可以不管,卻為何如此做?”
江小白眉眼閃了閃,一時被問到了,張了張嘴,卻沒作答。
“那老僧便大膽問了,小友于對方記憶中大夢千年,觀那古國公主一生,生了憐憫心,是與不是?”
江小白眉眼中閃爍的更劇烈了,依舊默然。
“小友不說,老僧可以猜到,我聽你言語中對這位古國公主有異樣,想來是你觀了對方一生的記憶,心中交感,才做出這般選擇。”
老僧空明說完,眉眼微笑:“這在老僧看來,小友這般選擇無對無錯。”
“大師怎么說?”
江小白聽了老僧這么說,倒說話了。
“佛在心中坐,求佛求我心。道在心中存,問道問己心。小友自己做出的選擇,便是問了自己道心,有何對錯之分,又何需問老僧。”
說完,老僧空明念了一聲佛號,又道:“老僧看來,只是小友道心剛立,經歷的選擇太少,才有這般自擾罷了。”
話了,老僧空明低頭,兩手端著冒著熱氣的茶,喝了一口,那模樣都很虔誠。
一旁,江小白聽了空明老僧的話,神色怔了一怔,眼中慢慢變得清明透亮,那絲淡淡愁緒一掃而空。
他不禁笑了起來,對老僧行了謝禮。
“謝大師助我解惑。”
江小白修道歲月尚淺,有些事,他經歷太少,難免瞻前顧后,老僧卻三言兩語,一一戳破。
其中差別,不在真氣修為,而在心境閱歷。
經老僧這么一點撥,江小白心情乍然放松,便談論起了白衣女子如今的情況。
也提到了“太陰煉形”這么一道家神奇法。
“太陰煉形在道藏記載中寥寥無幾,我現在毫無頭緒,這位古國公主的軀體本無生機,如今更是尸氣大盛…….”
江小白把自己的所觀所想,說與空明老僧聽,看對方有什么想法。
剛才,老僧已探查過白衣女子現在的情況。
“我佛講肉身一具臭皮囊,與道家修行大相徑庭,老僧也無法門。依小友所言,太陰煉形既然是道家無上妙法,事關天師道祖師,小友何不去龍虎山天師道求證一番。”
空明老僧輕搖了搖頭,卻給江小白提了一個建議。
江小白神色微怔,隨后露出一絲沉吟。
“大世將來,這世間生諸多奧妙,小友久居大山,是該出去走走了。能求證道家無上妙法,也不枉一行。”
空明老僧哈哈一笑,輕言笑語中禪機畢現。
“好!”
江小白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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