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雪山,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山上,如黑點的人影,在穿林爬山。
春雷滾滾,瓢潑大雨傾泄而下,山間滾水落泥,行進難度頗大。
不過對訓練有素的士兵們來說,這點雨不算什么。
這隊士兵隸屬于幾百里外的某野戰部隊,跟那些犧牲的士兵屬于同一部隊。
前日下午,一個連隊在這里執行任務失聯。部隊立馬派出搜尋小隊前來查探,結果得到的消息,令整個部隊震驚嘩然。
這只連隊全部葬身于獸口。
加上當日晚上發生的大規模獸群襲擊雪山廟會游客的大事件,上面直接作出了指示,為了避免獸群繼續傷人,派駐軍隊去絞殺。
上面的人誰也摸不清楚為何雪山出現了這么一大批兇猛的野獸,加上周圍還有人口,為了安全保險起見,第一時間下達了這樣的絞殺指令。
指令直接下達到該野戰部隊,上面考慮的很清楚,傷亡的是該部隊的兵,直接派遣該部隊進駐雪山絞殺,是為了不擴大泄露獸群的事情,以免引發恐慌。
畢竟一個連隊的士兵葬身在雪山,捅出去瞬間會在社會上引發軒然大波。
上面有上面的考慮。
此時,那片山谷,密林外的空地,豎著數十張軍綠色帳篷。
落雨嘩嘩,還有許多士兵淋著雨,手握著槍,站在外面警戒巡哨。
氣氛如天空上的黑云一般,沉重而充滿肅殺。
一張主帳篷內,幾位負責此次絞殺任務的軍官在營帳內,商量著對策。
不過幾人都是一籌莫展。
絞殺野獸這種事,他們從沒干過,有點不知如何下手。
他們從昨日下午才趕到這里,駐扎在此地,還未采取任何行動。
“張得彪,你上次匯報的情況確認無誤?獸群的數量你估計有多少?”
一位眉毛如刀鋒的中年軍官,對著另一名士官皺眉問道。
被問話的這人,是前日搜尋隊的負責軍官,叫張得彪,是營帳里唯一一位親身與獸群發生交火的人。
“團長,那群野獸不似我曾經見過的,十分兇悍,我們幾百人的火力狂射了半分多鐘,對方才退走,我手下還有幾位戰士,一不小心被蛇咬傷,不過片刻就犧牲了,太過奇怪,哪有毒性這么烈的蛇。而且這些野獸好像都聚集在一起,一驚擾了對方就全體出動。至于數量,密密麻麻,不好估計。”
張得彪臉色微有余悸,忍不住回想到了前夜的場景。
“就算是這樣,執行任務的一連士兵憑借火力也不可能全軍覆沒犧牲了,有些蹊蹺。”
團長眉頭緊鎖,想不通這點。
“團長,現在耽擱下去也不是事,我們的一百名戰士還躺在這片林子里,那都是我帶出來的兵啊,我該怎么跟他們爹媽交代。我請頭陣,我要把他們帶回來。”
旁邊,一位軍官紅著眼,嘶啞著嗓子,粗聲粗氣地說道。
“柳成,你以為那只是你的兵嘛,難道老子不難過。現在我們連局勢都沒摸清楚,難道去白白犧牲戰士們的性命不成,給我閉嘴。”
中年男人突然沖著那軍官吼道,像個發怒的獅子。
和平年代,一百名手下的戰士莫名犧牲,遇到這種事,誰心情不沉重。
外面雨聲沉沉,營帳內一片沉重。
由于密林內有磁場干擾,先進的高科技探測設備不能起絲毫作用。
直到中午時分,一只探查小隊趁著雨勢,摸進了密林。
雨聲給了戰士們很好的保護色,他們輕松摸到了迷霧瘴林的外圍。
四處鋪滿的野獸和人類尸體讓每個人心中發寒。
然后,他們看到了充滿灰白色霧氣的迷霧瘴林。
這是之前夜色中,那只搜尋隊并未注意到的。
而這隊來打前哨的戰士,一是探查情況,二是移走一具具在雨水中血腥冰冷的士兵尸體。
雨水無情沖刷著山林,冰冷著戰士們的心。
一個戰士尋著部隊同胞的尸體,走進了霧氣中。
灰白色的霧氣被他吸入口中,他突然心中狂躁了起來。
這些可惡的畜生,殺了他們怎么多兄弟,我要殺光它們。
這個戰士心中的殺念和怒氣隨著吸進的霧氣越多,被慢慢放大,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