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大黃叼著個木箱子出來,身后跟著個踩著拖鞋的小影子。
堂屋亮了。
江小鹿從映襯出去的燈光下,看到了趴地喘氣的大白。
“大白,你咋了?”
小丫頭小臉驚慌地看著大白身上的血,遠遠站著,有些害怕。
“哥哥。”
她叫了一聲,在屋子里喊,卻沒人。
“大白你流血了。”
哥哥不在,江小鹿小臉有些害怕又有些猶豫,小步子想往前走又停下了。
最終她還是克服小孩子對血的恐懼,慢慢走了過去。
小丫頭走進后,伸出手慢慢地摸著大白的頭,大眼睛里驚慌著急,聲音卻很嬌萌。
“沒事沒事了,大白乖,小鹿幫你。”
這個時候,大黃嘴里咬開了木匣子上的鎖扣,頭往前一拱,里面倒出了許多瓶瓶罐罐。
這是家里的藥箱。
大黃嘴巴叼著一兩瓶,往小丫頭腳下放,拱了拱。
小丫頭認得這藥瓶,每次她摔傷磕破皮了,哥哥江小白給她涂的就是這。
她小手有些吃力地擰著瓶蓋,小臉皺成一團,卻擰不開。
大白的眸子越來越睜不開了,粗重的喘氣聲也越來越小。
小丫頭見著,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哭的很傷心,大黃也在旁邊汪汪直叫喚。
“砰”
這時,院子門被用力推開,一道身影飛也似得竄了進來。
江小白把人埋了以后,趕了回來。
他定睛看了院子里的場景,臉色有些驚慌。
他從門外聽到了妹妹的哭聲,以為出了什么事。
不過,他看著地上散落的藥瓶,再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大白,而小丫頭沒事,暗暗松了口氣。
“哥哥”
江小白突然出現,打斷了小丫頭的哭聲,江小鹿摸著大白的頭,望著他帶著哭腔。
“大白它流了好多血。”
大白來過家里幾次,威猛的獸王在小丫頭面前很是溫馴,而小丫頭也把它當成了玩伴,所以很失措傷心。
一個四歲小女孩的心思就是如此。
“別哭,哥哥在,大白沒事。”
江小白抱著小丫頭輕輕拍著她的背進了屋,安慰了幾聲。
一會后,他再出來,大黃站在奄奄一息的大白身邊,望著他,像是等著他救大白這位獸友的命。
大白與大黃也是相熟的,一個山林獸王,一個看家神犬,早已經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特別是在霧瘴密林欺負其他野獸的時候。
江小白走了過去,望著奄奄一息的這位老朋友,微微一嘆。
大白身上有好幾處彈孔,想來是雪山上受的傷。
他對這場人類與野獸的交鋒是持中立態度的,沒有多余的憐憫,也沒有多余的理所當然。
自見到老龜開始,后又有老桃得道,再入先天觀萬物天地,萬物有靈這個觀念日漸深刻。
百獸吸黑氣化妖,開始走向智慧生命,與人類交鋒沖突遲早的事。
他之前也想到了。
不過,他并沒有非我異類其心必誅的這種想法,也不會自詡高高在上去藐視這些生命。
江小白想的不多,求自身愜意自在,求道法自然。
想那么多干嘛。
這就是他立了道心后真實的想法。
他蹲下身,開始幫大白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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