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極西之地。
地屬高寒,但青天可鑒,仿佛伸手便能抓下一片云來,干凈純粹。
“神秘的神山,
哦,心中的菩薩,
寧靜的佛光中,
盛開吉祥的花,
圣潔的圣地,
哦,眾生的布達拉,
沐浴在祥云中…..
哦,神山圣地,
觀音橋,
千里萬里我要走向你……”
冬日里的風,在高原上肆無忌憚地肆掠,呼呼地吹著,吹跑了牛羊,吹來了嘹亮的藏歌。
一片如天明鏡的湖泊,幽藍深邃,縹緲白霧在湖面上輕輕繞繞。
青湖邊,身穿長袖,五錦的藏民升起風馬,轉著經筒,穿梭著插著五彩經幡的瑪尼堆,齊聲吟唱著山歌,轉神山,拜圣湖。
這片天地,蒼茫遼闊,風吹著轉經筒的魚兒鈴聲,伴隨著歌聲,在風中起舞,悠揚。
遼闊的湖岸,縹緲清寒的天地間,有兩道清瘦的人影在呼呼風聲中漫步。
風斜了青色的僧衣,卻吹動不了無悲無喜的神情。
一老,一少兩個青衣僧人漫步在干凈的天,干凈的湖邊,任憑風冷冷地刮單薄的僧衣。
“師父,我們是要去哪?”
一位膚色微黑,黑眉大眼,十五六歲的少年和尚,問老和尚,眉宇間滿是不解。
師父修行好好的,突然什么也不帶,就帶他遠行。
老和尚一身清瘦,臉上滿是歲月滄桑的褶皺,灰白的眉毛帶著寒氣,臉上卻平靜祥和。
這老僧的模樣,赫然當初在梧桐山與江小白一別三載,去西方尋道的空明老僧。
而他旁邊的少年和尚,也就是在東海曾出現的空慧小僧。
“離開。”
“這片凈土日后不再平靜了。”
空明老僧與自己的徒兒說了一句。
“師父這話有何禪理,徒兒不明白。”
空慧小僧合著掌,向師父請教。
“你現在不用明白。”
“走吧!”
空明老僧沒有多言,一步一步在風中僧衣獵獵。
空慧小僧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表示摸不著頭腦,然后趕緊跟上師父空明。
一老一少,就在這蒼茫天地中慢慢遠行。
就這樣,走了一天,待到星河流空,深邃夜色降臨。
師徒二人就選擇在一片空曠的草地打坐,就著寒露。
冬日的冷風在空曠荒蕪的草原上呼呼刮著,襯出夜的幽靜。
空慧小僧打坐很快入定修行,單薄的身子絲毫不懼呼呼冷風。
而師父,空明老僧落坐之后不久,閉著的眸子在這片安靜中緩緩睜開。
他眸子里望著這片極遼闊的夜色星空,只有深邃的星河,其他什么也沒有。
但老僧黑色的眸子漸漸變成金色琉璃般的顏色,再次望著星空,這片極遼闊的夜色中,有大變化正在悄然發生著。
在星空下或近或遠的夜色中,有一尊尊顏色各異,姿勢不同的虛影在虛空盤踞,朦朧而看不真切,有佛光泛濫。
就像在天幕上印上了一個個人形的虛影,神秘而詭然。
空明老僧是在半月前一夜苦修,偶然心有所感,抬頭望天,在星空下發現了如此浩大而神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