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營帳門口的朱祁鎮有些焦躁,“紀凌,你說瓦剌的大軍什么時候能過來啊?他們該不會因為害怕而不來了吧?那朕豈不是白布置了?”
紀凌是不太能體會朱祁鎮那種急于與瓦剌大軍交手的心思的,事實上紀凌就盼著瓦剌人不要過來,這樣自己和其他二十萬人馬就可以安安全全地回到京城了,不過朱祁鎮肯定是不愿意這樣的。
“陛下再等一陣子吧,如果瓦剌退兵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紀凌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心里巴不得瓦剌能夠將大軍撤回去。
“應該不會不來吧?朕都引了他們一路了……”朱祁鎮此時心中確實是很糾結,如果瓦剌撤兵的話,自己率軍追過去確實不現實,最后也就只能沿著居庸關無功而返了。
結果就在朱祁鎮惆悵喟嘆的時候,井勝忽然從遠處騎著戰馬趕了過來,“報……有緊急軍情!”
朱祁鎮遠遠地瞧著井勝往這趕,騰得一下子就來了精神,結果轉眼之間便見井勝從馬上滾下,摔到了自己面前,“陛……陛下,后軍遭襲,死傷慘重……”
“什么?瓦剌沒來這里,反而攻襲了大軍后方?”此時井勝身上又臟又破,還帶著不少血跡,朱祁鎮便知道情況一定很糟糕。
這確實是出乎朱祁鎮意料的,也一下子就打亂了他的作戰方針,而后軍又有不少糧草輜重,如果損失殆盡還是極為麻煩的,因此他必須重視起來。
紀凌在旁邊聽著這個消息,心一下子就慌了:果然是怕什么來什么,朱祁鎮就是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人家瓦剌的大軍怎么會全都按照你的意圖來呢?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后路被瓦剌大軍給斷掉,側翼又遭到襲擊,等著人家鉆到你的埋伏圈是不可能了……
王振平日里自詡頗通兵事,而且此次出征也懷了一顯身手的心思,此時他見瓦剌人已經逼到了面前,便立刻挺身上奏道,“陛下,后軍此時已與瓦剌陷入苦戰,如果我們能夠派一支勁旅過去,攻其不備,那么必定能夠大獲全勝!”
“好!朕也是這種打算!”朱祁鎮激動地看了王振一眼,卻被紀凌在一旁提醒道,“陛下,如今我軍處于被動,要嚴防瓦剌埋伏啊!”
“朕知道,所以這次朕要多派人過去……”朱祁鎮一卷袖子,一時間顯得豪氣沖天,“而且兵貴神速,朕這次要把三千營和五軍營中的騎兵全都派過去!”
“先生,去把朱勇叫過來……”朱祁鎮說著,便又看向井勝道,“井勝,你把那里的情況好好給朕講一講……”
“是,陛下……”井勝朝朱祁鎮行了個禮,隨即被紀凌扶著進了營帳,“陛下,恭順侯本來是想要全速進軍來雷家站會合的,卻沒想到瓦剌的大軍不知從哪里沖了出來,立刻將咱們的輜重部隊截作兩段……”
“大軍是縱列行進的,一時間無法有效展開隊形,便瞬間陷入了混亂……恭順侯后來率軍拼命抵抗,卻陷入重圍,生死不明,臣……臣只得前來求援!”
“哦……原來是這樣啊……”朱祁鎮有些頹喪地點了點頭,一時間突然開始迷茫了,因為戰爭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副樣子,甚至于有時候人多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兒,他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如何調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