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定不負陛下重托!”曹鼐向朱祁鎮躬身行了一禮,想一想也沒什么好收拾的,便由幾個侍衛護著直接轉身離開了。
紀凌很快就得知了朱祁鎮準備派使臣過去議和的消息,說實話,他也覺得此次議和有詐,可無奈朱祁鎮深感陷入絕境,誰也勸不住他。
因此當曹鼐率領著幾個侍衛走下土木堡時,紀凌忙上前叮囑道,“曹大人,瓦剌多計,您到了那邊,一定要仔細查看他們的陣型部署以及傷亡情況,千萬不要只聽他們的一面之詞。”
曹鼐一介文臣,確實是不懂什么兵事,但紀凌這樣說了,他還是得笑著拱手道,“多謝提醒,我一定不會中了瓦剌奸計的!”
曹鼐說罷,便昂首挺胸地走下了土木堡,而紀凌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也只能寄希望于瓦剌的大軍是真的到了強弩之末了。
“喂,你還有水嗎?”井勝在傷心了整整一天后,終于無奈地接受了自己的父親井源為國捐軀的事實,這時候倒開始有生理需求了。
“最后幾口。”紀凌說著,便偷偷塞給井勝一個小壺,“趕緊喝,別讓其他人看見。”
井勝接過小壺,用手逛了兩下道,“一人一口吧,也別婆婆媽媽了,你要是不喝,我怕一會兒還忍不住跟你要!”
“好!”紀凌點點頭,看著井勝仰頭灌了一口,爾后接過水壺把剩下的那一點給喝了,“痛快,不過他娘的這下子就真沒水了!”
“馬上就要有了。”井勝搶過紀凌手中的水壺,往嘴里控了控,卻只倒出來幾滴水,不由得看著他笑罵道,“你他娘的喝得還挺干凈。”
“但愿能有吧!”紀凌頹喪地坐到地上,撿起一塊土坷垃扔向遠處,“你現在還吟得出來那首詩嗎?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他媽的!”井勝將水壺扔到地上,憤憤地踹了兩腳,“我現在只想回家!”
“呵呵……那就守好這一小塊地方吧!”紀凌說著,便枕著雙手躺了下去,“我先睡一會兒,你看好了,等曹鼐回來,一定要叫醒我!”
“好!”井勝點了點頭,卻瞥見紀凌真的睡了起來,也許都累了吧,可自己就是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父親井源的音容笑貌……
井勝就這樣一直發呆到了太陽偏西,終于看到曹鼐帶著那幾個侍衛急匆匆地回來了,于是趕忙推了一把身邊的紀凌道,“快醒醒,曹大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