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就在沖過去的瓦剌士兵對朱祁鎮舉起長刀的那一刻,賽刊王突然出聲制止了他們,“都讓開!”
賽刊王說著,便迅速沖到了朱祁鎮身邊,爾后用并不流利的漢話看著他問道,“你?明朝的皇帝?”
朱祁鎮剛才被那幾個瓦剌士兵給嚇壞了,雖說表面還算鎮定,但實際上誰不怕死啊!此時驚魂甫定,便又看到了一臉兇相、滿身橫肉的賽刊王,嚇得他連手都不自覺地抖了起來,“你……你是誰?”
“我在問你!”賽刊王用刀背毫不客氣地拍了拍朱祁鎮的肩膀,“快說!”
“你……”朱祁鎮此時思忖片刻,倒是冷靜了下來:他們沒有立刻殺掉自己,一定是忌憚自己的身份啊!
于是朱祁鎮便咽口唾沫,竭力保持住一副鎮定神色道,“你是也先?還是伯顏帖木兒?或者是賽刊王?”
朱祁鎮這樣一問,賽刊王更加覺得他大有來頭,于是便對身旁的士兵說道,“把他帶回大營!”
此時的戰場已經漸漸安靜了下來,十來萬明軍死的死,逃的逃,已經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
而也先為了保存實力,也不再讓手下士兵追殺,反而下令將那些投降的明軍俘虜即可。
就這樣,十來萬明軍,死了一半,逃了一半,還有一小部分做了瓦剌人的俘虜,當然,最引人矚目的還是朱祁鎮這個俘虜。
因此當這個身穿明黃色袞服的年輕人被帶到也先的大帳時,這個年近半百的蒙古英雄都不由得一愣,“你是……明朝的皇帝?”
朱祁鎮此時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價值,干脆將脖子一扭,一臉的倨傲神色,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賽刊王向來脾氣暴躁,因此看到朱祁鎮站在那里裝逼,就想過去給他腦袋上拍一大刀板子,結果被也先伸手制止住了,“去叫兩個明軍的俘虜過來,讓他們辨認一下此人的身份!”
“好!我這就去!”賽刊王估計是看不慣朱祁鎮裝模作樣,因此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后,便直接走了出去。
也先的二弟伯顏帖木兒此時也意識到了此人的重要性,于是打量了朱祁鎮兩眼后,便湊到了也先身前,嘰里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不一會兒的功夫,賽刊王便帶著兩個人進來了,一個名叫袁彬,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侍衛,不過別看他是一個武人,長得卻是慈眉善目,忠厚老實,尤其那一對大招風耳,看起來跟廟里的佛爺似的。
另一個名叫喜寧,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太監,長得精瘦,一進營帳那雙小眼睛就不住地亂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