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后來朱祁鈺年歲漸長,不再需要奶媽了,可他和紀凌畢竟是吃一個人的奶水、和同一個院子的尿泥長大的,因此關系就這樣一直保持了下來。
直到后來朱瞻基去世,朱祁鈺被封為郕王、有了專門居住的王府,這才和紀凌慢慢斷了聯系,你說這段友誼偉大不偉大?
此時回想起了這一段記憶,紀凌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這……就是傳說中的“金手指”吧?
再看看面前朱祁鈺那笑瞇瞇的眼神和故意裝出來的生氣表情,紀凌趕忙行了個禮道,“郕王殿下,臣……”
“誒!別和我那么疏遠!”朱祁鈺說著,便重重拍了拍紀凌的胳膊,“這是在私室,又沒有別人,你忘了咱倆小時候打架,你總掐著我的脖子逼我叫你凌哥的事兒了?”
臥了個槽?我還干過這種事啊?紀凌一陣頭大,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成了,別和我那么拘謹!”朱祁鈺說著,便拉起紀凌的袖子一塊兒坐到了臺階上,“這幾年咱倆見得少了,不過我一直記得咱們小時候一塊玩兒的事兒!”
“可能你覺得我當了王爺之后,日子就快活了許多,其實并非如此……”朱祁鈺說著,便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唯一的親兄弟是當朝皇帝,母親又時常教導,說我身份特殊,須得謹言慎行,不許和外人過多接觸,結果自從搬進了郕王府,除了幾個伺候的小太監,就沒人和我玩兒了!”
“可那幾個小太監呆頭呆腦的,那比得上咱們兩個人玩得有趣?”朱祁鈺說著,便看了紀凌一眼,仿佛又回到了兒時那段歡快的時光,“你記不記得,我有好幾次偷著跑去找你,結果被我母親派人抓了回去,還被關在小屋里罰著不許吃飯呢!”
朱祁鈺這么一說,紀凌也越來越有印象了,看來自己與朱祁鈺之間的情誼確實很深啊!只可惜他是個王爺,而不是皇帝,唉!
“我都記得……”紀凌見朱祁鈺這么滔滔不絕地說個沒完,便也笑著應和起來,“沒想到咱們一晃都那么大了。”
“是啊,一晃都那么大了!”朱祁鈺看著前方殿門,臉上的表情滿是感慨,“不過你也別怪我的母親,其實母親很喜歡你呢!她常常夸你文武雙全,要我多向你學習……還有奶媽,母親一直說奶媽人特別好,只不過……母親也有自己的顧慮,我理解的……其實不僅是我,母親平日里和別人也沒有什么接觸……”
附注:關于朱祁鈺母親身份的問題,《明史》記載其為明宣宗朱瞻基當太子時的侍女,但這一點應該是不靠譜的,因為無法解釋吳氏一直居住在宮外,且朱祁鈺身份在朱瞻基死前未得到正式承認的事情。
所以最靠譜的推斷是朱祁鈺的母親為罪臣女眷,這樣按照封建禮法,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不過《罪惟錄》提出了一個說法,就是吳氏乃是漢王朱高煦府邸的侍女,然后……(朱高煦是朱瞻基的叔叔,這個作者也是夠敢編,哈哈哈)
說實話,對于這一說法,我自己是不相信的,但是……小說嘛!(話說好多人并不把《罪惟錄》當史書看,而是把它當小說看,畢竟是私家編纂,做不得真)不求最合理的,但取最獵奇的,況且又是細枝末節的事情,不影響大致脈絡,因此我就取了《罪惟錄》的說法嘍,這樣也能做出來更多戲份,希望你們看得開心,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