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成公公好!”紀凌知道成敬也算是跟著朱祁鈺與有榮焉,加上人家歲數也大,因此紀凌不敢怠慢,“我這便隨成公公去。”
“紀都督客氣了,咱家是個不中用的,萬事還需要諸位來操持……”成敬一直是笑瞇瞇的樣子,跟紀凌說著話的功夫,便將他帶到了朱祁鈺面前。
朱祁鈺新登大寶,紀凌見了他自然是異常恭敬,不過朱祁鈺的態度倒是很隨便,直接拍著身下的軟塌對紀凌笑道,“過來,與朕一起坐!”
紀凌瞥了身后的成敬一眼,卻見他已經知趣地退出去了,再看朱祁鈺那滿是真誠的笑意,紀凌便也不再有諸般顧忌,答了聲“謝陛下”,便依言坐了過去。
“今日朝拜,不知緣何總有些緊張。”朱祁鈺見紀凌坐到自己身旁,便像小時候一樣,主動往他那一邊靠了靠以離得近些,“好像感覺胸中憋悶著一口氣。”
紀凌聽到朱祁鈺最后一句話,不知為何突然想起自己昨晚與徐語杉交歡之時,她摟住自己的肩膀,眼神迷離地低聲訴說著,“凌哥哥,你輕些,我總感覺憋悶著一口氣上不來……”
此時紀凌腦海中在回想著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羞羞畫面,嘴上自然就沒了把門的,于是直接開口問道,“聽你這樣說來,做皇帝不就是一件很暢快的事情嘍?”
“嗯?朕有說過很暢快嗎?”朱祁鈺不知道紀凌心中那七拐八繞的想法,因此對于他得出的這個結論不由得有些詫異,“其實你不知道,做皇帝有很多的不得已,就比如我父皇吧,每日操勞國事,勤政愛民,可就因為私下里愛逗蛐蛐,結果就有人污蔑父皇是“蛐蛐皇帝”……”
“再說朕吧,剛一登基,就那么多雜七雜八的事情,處理不好肯定會被人詬病。你說,如果是你的話,你愿不愿意做這個皇帝?”
紀凌聽朱祁鈺這么一問,身上不由得一哆嗦,連忙躬身說道,“陛下,可不敢開這種玩笑。”
朱祁鈺也明白如今身份不同于以往,便收起那副戲謔態度嘆道,“其實朕只是覺得,之前在郕王府的時候,日子還算快活,所以就不想再添這許多麻煩了。”
朱祁鈺說著,便又想起小時候母親常常給自己講:“人的煩惱啊,都是**帶來的,若是想要的沒那么多,日子不也能穩穩當當地過?”
朱祁鈺知道母親吳氏指的是什么,她自幼在漢王朱高煦身邊伺候,可朱高煦卻一心造反,要當皇帝,結果不僅改變了自己的一生,某種程度上也改變了吳氏的一生。
“陛下就當作這皇位是為天下人坐的吧!”
“嗯,朕也是這樣想的。”朱祁鈺點了點頭,“或許以后的日子會讓我明白,自己的選擇到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