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于尚書不必如此激動。”朱祁鈺揉了揉眉心,倒是裝出一副小可憐的樣子,“人言可畏,朕又能有什么辦法?難不成還要堵住天下人的嘴?只得隨他們罷了!”
“天位當屬陛下,存有異言者,其罪該死!”于謙跪倒在地,態度顯得頗為堅定。
于謙這么一表態,王文自然不甘落后,立刻跟著跪在地上道,“異言者其心可誅,還請陛下降旨懲處!”
于謙和王文這么一說,王直、陳循、胡濴等人還能怎么辦?只得伏地附和道,“臣等請誅異言者!”
朱祁鈺見眾人如此,不由得頗為高興,看來這招“以退為進”還真是管用啊!不過他表面上還是要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非常感慨地說道,“眾位愛卿能有此態度,朕就已經十分高興了!只要朕看重的人都如你們這般,其余的就隨他們說去!”
朱祁鈺可以不較真,但于謙不能不當回事,因此他不由得站起身來,義正言辭地說道,“天位已定,寧復有它!”
得,于謙這一句話,就等于板上釘釘了,于是王文等人趕忙跟著表態:皇位就是您的,誰也搶不走!
至此,朱祁鈺的目的終于達到了,于是他笑著說道,“這都是小事兒,目前最要緊的,還是趕緊把上皇給迎回來。”
王直一聽朱祁鈺這樣說,連忙上前一步道,“臣請命前往漠北,恭迎上皇歸來!”
朱祁鈺看到王直這副死腦筋,不由得蹙了蹙眉頭,但面兒上又不能表現得過于明顯,于是便和顏悅色地道,“王大人歲數大了,又身負吏部重任,朕還是派其他人過去吧!”
在這個檔口上,怎么能對迎歸上皇的事兒表現得過于積極?于是胡濴、陳循和王文全都默不作聲,而于謙則上前道,“陛下,這是禮部的事情,不如將禮部侍郎派過去吧!”
可誰知朱祁鈺卻出乎意料地拒絕了于謙的請求,“禮部侍郎迎歸,似乎于禮太輕了,不如另擇一重臣前往吧!”
朱祁鈺說著,便將目光從于謙身上移開,爾后看向王直,又冷笑一聲,最后定在了王文的身上,“王大人,就由你代朕前往迎接上皇,如何?”
王文聽朱祁鈺這樣一說,不禁愣在了那里:自己可是明確向朱祁鈺表示過忠心啊!他應該也能看出來,自己對朱祁鎮非常不滿啊!為何要將這個任務交到自己手中?
可當王文看到朱祁鈺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后,忽然就明白了其中關節,于是立刻跪下呼道,“臣遵旨而行!”
“好,那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來了!”朱祁鈺說著,便離開座位,環視了眾人一眼,“另外讓忠勇侯紀凌隨護而行,這個禮不算輕了吧?晾旁人也說不出來什么了吧?”
王直和胡濴見朱祁鈺見目光看向自己這邊,忙低下頭去,齊齊說道,“陛下英明。”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朱祁鈺點了點頭,爾后拿手一指王文道,“王大人,你留一下,朕有些事情要吩咐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