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朕……額……我是朱祁鎮,你在嗎?我想與你說會兒話。”
聽到朱祁鎮這一聲叫喊,紀凌瞬間就萎了:臥了個槽,你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吧?
不過也正因著朱祁鎮這一嗓子,紀凌方才恢復了理智:人在意亂情迷之時,總會做出沖動的決定來,方才的自己就差點釀成大錯。
如果自己真的把敏敏給睡了,也就爽那么一小會兒,但隱藏的禍患卻是無窮無盡的,如此說來朱祁鎮倒是解了自己的危機。
于是恢復理智過后的紀凌只是在敏敏豐滿的臀部捏了一把,爾后直起身來整好衣衫道,“快起來吧,有人來了。”
敏敏被朱祁鎮打擾了好事,自然是頗為不滿,因此走出營帳的時候,還不忘狠狠瞪了那個文文弱弱的朱祁鎮一眼。
朱祁鎮似乎習慣了這樣被人對待,因此只是沖敏敏歉意的點了點頭,爾后就一塌身子背了過去。
“上皇……”紀凌走到朱祁鎮身邊,有些尷尬地看了離去的敏敏一眼,“其實是她來找我……”
“沒事的,我理會得。”朱祁鎮沖紀凌微微一笑,看起來確實并不在意,“我只是有些睡不著,便想來找你說說話,不打擾吧?”
“上皇太客氣了。”紀凌跟在朱祁鎮身后,謹慎的性子使他一直保持著對朱祁鎮應有的禮節,“不知上皇有何吩咐?”
“紀凌,你不必和我這樣。”朱祁鎮有些落寞地嘆了口氣,爾后看了紀凌一眼道,“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臣不敢。”紀凌微微后撤一步,保持著與朱祁鎮適當的距離。
“好吧,那就隨你了。”對于紀凌這番舉動,其實朱祁鎮還是很欣慰的,因為已經很久沒有人對自己那么尊敬過了。
朱祁鎮現在也看出王文對自己不抱好感,但他又不可奈何,因此只得避免與王文見面相會。
可整天只跟袁彬和哈銘兩個人呆著,他又覺得無聊,因此便找到了紀凌這里:好歹是個故人,而且是一個曾經與自己很親近的故人。
“我的母后和妻子還好嗎?”
“額……應該還好吧。”紀凌含糊著答道,其實一個失去了兒子的母親和一個失去了丈夫的妻子又哪里說得上好呢?聽說前幾個月的時候皇后錢氏一直以淚洗面,后來便漸漸地連消息都沒有了……
“我很想她們……”朱祁鎮停住腳步,忍不住嗚咽起來,“我每天都在思念她們……”
紀凌看到朱祁鎮這副模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責罵他咎由自取?此時此刻他是真的說不出口,安慰他幾句舒心的話?抱歉,一想到土木堡上那些慘死的將士,自己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些說什么朱祁鎮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年輕人之類的,簡直就是不要臉。你不諳世事,干嘛要牽扯上那么多無辜之人的性命?這一點無論如何也無法洗白!
紀凌就這樣在一旁沉默以對,而朱祁鎮獨自哭了好一會兒,這才吸了吸鼻子看向紀凌道,“你是不是也在怪責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