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的紀凌沒有再去摻和朱祁鎮、朱祁鈺兄弟倆的問題,因為對于此時的他來說,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迎娶王文的女兒。
由于這是紀凌的第一門親事,加上王文剛剛和他從漠北輾轉而歸,也算得上一大幸運,因此兩家人操持得好不熱鬧。
不過紀凌的心中倒沒有多少波瀾,畢竟他早已將古代婚姻看得透徹:如果不喜歡,大不了在外面多尋幾個就是,誰又能束縛得了自己?
所以即使紀凌還有三天就要與王文的女兒大婚,但他還是在一個月朗星稀的晚上去了倚紅樓,只不過是偷偷摸摸去的,畢竟影響不太好,惹惱了王文就更為不美。
紀凌這次就是去找李柳兒的,畢竟他由于種種原因已經將這件事情拖得太久,而且在自己即將大婚之時,他也想要找個喜歡的人說說心里話。
可李柳兒到底是個什么態度呢?紀凌也大致猜到了,因為他在納了錢之后,李柳兒竟推辭說有客人在,讓自己先等上一會兒。
有客人么?紀凌只是苦笑一聲,因為他方才已經打聽到,自從李惜兒等人出閣之后,便搶了李柳兒大半風頭,加上李柳兒如今態度漸冷,因此除了幾個熟客肯花大把銀子前來捧場,李柳兒那里早就門庭冷落。
所以紀凌就執意站在李柳兒的閣樓門前,默默地等了小半個時辰,直到李柳兒獨自出門倒水,兩人四目相對,紀凌這才冷笑一聲,走上前去,“不是說有客人嗎?”
李柳兒沒有說話,只是低垂著頭,爾后默默的走了進去,但門還給紀凌留著,她并沒有拒絕紀凌進去。
紀凌已經有大半年沒有來這里看過李柳兒了,只不過進屋之后,入眼所見,仍舊是那熟悉的裝飾布置與環境氛圍,仿佛如同昨日重現一般。
不同的是,李憐兒和李惜兒都已經搬了出去,因此屋里只剩下李柳兒一個人,而且她對待自己的態度……很冷。
“好久不見。”紀凌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撿了個凳子便坐了下去,卻見李柳兒刻意離了好遠,而且連看都不看自己,“你還好嗎?”
“你說呢?”李柳兒倚靠在繡榻之上,眉目間寒得如同一汪冰水,“紀凌,你還真是把我當成了一個窯姐兒,高興的時候,便使銀子過來,不高興的時候,就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
“我也不想和你吵架!我對你已經死心了……”
“柳兒,我以為你經歷得多些,總能夠理解我的苦心……”
“什么叫我經歷得多些?說到底……不還是嫌我老了?”李柳兒凄笑一聲,一瞬間仿佛看穿了紀凌的內心:什么女大三、抱金磚,現在貴為侯爺的他,怎么可能想要自己這兩塊金磚?
“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柳兒狠狠瞥了紀凌一眼,“如果不是的話,那么你和李惜兒又是怎么回事?”
紀凌早知道李柳兒會問到這件事,可幾句話又怎么能夠解釋得清楚?于是紀凌便沉聲說道,“那并非我的本意。”